不过,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凤枫华去阻止他的动作了。
薄言右手快速地揽住凤枫华微微前倾的身体,将她往下压了压,又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准确无误地噙住了凤枫华柔软的唇瓣。
凤枫华微微一愣,轻哼一声,抬手捏了捏薄言的胳膊,却是半点儿没有挣扎。
一月未见,他早已对她相思入骨,不知她是否也想念他?
一吻缠绵,辗转反侧。
柔情缱绻间,两人都尽情地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这一月来对对方的思念。
思念如草,见风就长。
一吻罢,凤枫华无力地瘫软在薄言的胸前,手指轻轻地在他胸口受伤的部位周围画着圈。
薄言微微垂眸,看一眼怀中的小人儿。
凝思片刻,他才忍不住询问道:“华华,一月未见,你可曾想我?”
凤枫华的指尖微微一顿,却也只是片刻功夫,便又继续画着圈。
她不答反问:“那你呢?可曾想我?”
薄言抬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放到自己的唇边,轻吻一下:“华华,你该知道,对我而言,这一月,已是无数次轮回。”
“不是每次离别才算轮回么?”凤枫华轻笑。
薄言动情地道:“没晚在梦中相聚,日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于我而言,便是一次离别。”
他说得是实话,是他自己最为切身的感受。
这一月,对他来说,每一次从睡梦中醒来,都是一种折磨。
很多时候,他真的情愿自己从来都不曾醒过来,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沉醉在梦中,就那样,一直一直地睡下去。
凤枫华的眼眶又一次不由得发起热来。
以前,听薄言说过太多地甜言蜜语。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似乎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他所说的那种感受。
她的心,正在隐隐作痛。
为他心疼,也为自己的迟钝而自责。
“薄言,”凤枫华微微抬起头来,看向薄言的双眼,目光坚定,“于我,亦然。”
对她来说,前些日子的日日夜夜,又何尝不是与他一样的痛苦呢?
杨三紧赶慢赶赶回家的时候,先前让自家儿子去请的大夫已经在为薄言把脉了。
杨守忠虽是牛头山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可医术却着实不能与县城里的大夫比。
再加上他为人虽宽厚,有时也稍稍聪明一些,却总是在自家女儿的事儿上犯糊涂,所以在牛头山一带,没少因着芳子得罪人。
所以,许多时候,牛头山一带的百姓,大都宁可多花两个钱去县城请大夫,也不愿叫他去的。
也因此,这些年,来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少。
牛头山一带最大的县城,是河源县。
河源县位于西安古道以北,是南下的必经之路。
此时,莺歌和泽熙便已经聚集了风阁的人在河源县县城之中。
被请来的大夫,是河源县百草堂的张大夫。
张大夫,姓张,名岱。是个颔下长了一撮山羊胡的中年人。
杨三进来,便径直走到儿子身边,问道:“怎么样了?”
杨时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张大夫刚来。”
杨三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又等了片刻,张岱才缓缓地收了手,站起身来,朝凤枫华恭敬地鞠了一躬:“小姐,公子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已无大碍,只是胸口一剑颇有些凶险,而今虽无性命之忧,却也还需要些时日调养。”
凤枫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开药吧。”
“是。”
见张岱对凤枫华如此客气,杨三父子二人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一脸淡定地接受了。
张岱拿出药箱中的笔墨,写了一张药方,便起身道:“我这就回去抓药。”
凤枫华点了点头:“顺带跟泽熙他们说一声,不要担心。”
“是。”张岱又恭敬应答一声。
杨时送着张岱出去了。
杨三这才过来安慰道:“公子吉人天相,小姐不必担心。”
凤枫华点点头,在炕沿上坐下,微微笑道:“三叔,这次麻烦您了。”
“小姐客气了。”杨三忙道,“小姐是杨三一家的救命恩人,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都是杨三该做的。”
凤枫华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面上带了三分微笑。
杨三识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凤枫华和薄言两人。
薄言戏谑一笑,道:“没想到,我家华华竟是遍地是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