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涯……
他的名字,似乎便是他的命运。
权势无涯,涯即死。
白老头和黑老头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白老头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黑老头,黑老头,我没有看错吧!崖权出来了!他居然走出了木屋!”
黑老头也是一脸惊愕不已。
被白老头抓着手,他也忍不住回抓住白老头的手:“白老头,我觉得我是眼花了!”
两人都是一脸惊愕,半晌回不过神来。
崖权居然出门了!
而更让两人惊愕的是,崖权竟然这样年轻!
不由地扭头看看彼此,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从他们来到这里开始,崖权便已经在这里了。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老了,崖权却仍旧如此年轻,风度翩翩!
“黑老头,你确定那个是崖权么?”白老头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只是在来这里的时候见过崖权一面。
如今,已然五六十年过去了。
任是谁,只怕也难以想象,崖权竟还如当初那般年轻!
黑老头几乎屏住呼吸,不停地眨着眼,又抬手揉了好几次眼睛,才确认了眼前的并不是自己的幻觉:“也许……不是吧?”
可是,不管怎么看,那人都与当初的崖权没有任何的两样啊!
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两个一直吵吵闹闹的人,这会儿却是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崖权……
也许,他们只见过一面,并没有将崖权的面貌记住。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否认,记忆中崖权的样子仍旧那般清晰。
即便已经过了几十年,他们的记忆竟还是那般清晰。
这样一个绝世的人,大抵,无论是谁,只要见过一眼,都不会忘记吧?
“小白,小黑,你们在上面做什么啊!”清脆的声音骤然打断了黑老头和白老头两人的惊愕。
听到这个声音,两人一时也顾不上再去吃惊了。
他们甚至连叫他们的人是谁都没有看,便一转身,十分默契地跑远了。
一时之间,静寂下来。
只听得到风吹树梢发出的“沙沙”落叶响,还有偶然传来的几声虫鸣鸟叫。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凤枫华转身便走。
屋里传出一声“呵呵”地轻笑声。
凤枫华仍旧只自顾往前,没有片刻停留。
屋内的男声再次传了出来:“好吧,我输了。韶华。”
韶华……
凤枫华猛地停下来,转过身去:“你是谁!”
她声音冷厉,有杀气隐隐地从她伸手渗出来。
知道她这个名字的人,在这个世上,除了梁氏,再无旁人!
可这人却能唤出她的名字。
崖权……崖权……崖权……
他是谁?
“哈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男人一身墨绿,长袍广袖,衣袂随风而舞,似一棵苍竹,“权势无涯。韶华,你竟忘了故人不成?”
权势无涯……
崖权……权涯……
凤枫华猛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张并不熟悉的脸上带着熟悉的淡笑:“权涯……”
男人轻轻一笑:“是我。”
一个灿烂的笑容登时出现在凤枫华的脸上。
脚下轻动,她整个人便已腾空而起。
空中残影闪动,她整个人便已经站在了木屋门前。
男人的脸上仍旧带着淡笑,可这会儿近看之下,却分明可以看到那双眼中的狡黠。
凤枫华笑容灿烂,她一抬手,轻轻一拳捶在男人的肩头:“你怎么来了!”
男人轻轻一耸肩,摊了摊手:“喏,我也不知道。”
“哈哈!好吧!”凤枫华也同样耸了耸肩,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噻。”
故人相见,两人之间却没有过多的言语。
一如当初与沈钰的相见。
虽只是寥寥数语,不过几个眼神的接触,彼此却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那,现在咱们是不是得谈谈你这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凤枫华挑了挑眉,双手环胸,微微向后靠向一根廊柱,一脸好整以暇。
权涯也向后微微一靠,与凤枫华一样双手环胸,向后靠在了另一根廊柱上,视线落在凤枫华的脸上:“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