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并未打开,凤枫华却已闻到了从食盒中飘来的阵阵香气。
闻到这诱人的气味,凤枫华的心情也一下子好转了过来,笑眯眯地凑过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会很忙么?”
话虽是对薄言说的,她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食盒,一瞬也不肯离开的。
薄言好笑地伸手揽过她的纤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嗯,这会儿正是午饭的时候,我偷个懒儿。”
凤枫华眯着眼睛,转过头来,看向眼前这张雌雄莫辩的脸,笑弯了眼。
抬起双手,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一番,而后大大方方地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想我了就直接说嘛,我又不会笑话你!”
薄言扬起唇角,眼中满是笑意。
他抬手,用一手揽住凤枫华的腰,另一手则抬起握住她的手腕,自然地点头:“嗯,是想你了。”
“嘿嘿!”凤枫华笑得如同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薄言也宠溺一笑,斜斜勾起的唇角,带了一分魅惑人的味道。
凤枫华忙伸手捂住他的脸:“哎呦,你可别笑了!本来就是只勾人的狐狸,这一笑起来,简直是要颠倒众生啊!”
薄言却笑得越发灿烂了,甚至低低地笑出了声来:“我听说,你家来了三只臭虫?”
“臭虫?”凤枫华挑眉,疑惑地看他。
她家什么时候有三只臭虫了?她怎么不知道?
想了想,猛然想起莺歌方才的话。
凤枫华不由乐了。
呵!
前厅里可不就有三只臭虫么!
还是黏人的臭虫!
用力点头:“嗯!是呢!这三人可烦死人了!”
薄言勾了勾唇角:“我听说凤府如今经济不大好,没多少钱的。”
凤枫华又是一脸疑惑。
看着薄言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再加上那一双眸子中算计的光,凤枫华猛地睁大眼睛,嘟囔一句:“老狐狸!”
薄言低低笑着,对于这个称呼,一点儿也不介意。
想了许久,凤枫华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扭头见床头的药碗还满着,她连忙端过碗来,递给百里婉柔:“娘亲,先喝药吧,都要凉了。”
百里婉柔柔柔一笑,将地图重新折好,放倒枕头一侧,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仿佛感觉不到那药的苦味似的。
喝完药,将药碗重新递给凤枫华,百里婉柔抬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女儿。
这样的目光太温柔,无形中竟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仿若能看透人心。
“华儿,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百里婉柔拉着女儿的手,语声温柔鼓励。
凤枫华深深地看一眼百里婉柔,犹豫片刻,还是缓声开口:“娘亲,你这么急着关心我的婚事,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百里婉柔一愣,显然并没有想到女儿会问这个。
握着凤枫华双手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她的眉头不自觉蹙起,脸上现出一抹严肃。
沉吟良久,她好似才想通了什么,双眸定定地望着女儿:“华儿……”
一声轻唤后,好似突然有了勇气。
百里婉柔深深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双眸中已是一片坚决的清明。
她和煦如暖阳的声音,缓缓地讲述着在凤枫华刚刚出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凤枫华是在东陵城的镇南王府中出生的。
因着出生时间是秋末,镇南王府的枫叶阁中红枫满地,才取了“枫”字。
当时,凤天澜还在妻子身边。
也正是那个时候,女帝的老师了禅大师当时正与袁木文老先生在东都逗留游玩。
凤枫华的出生是在夜里。
当时,整个枫叶阁都被一片红光笼罩,景象很是奇异。
了禅大师和袁木文老先生齐齐来到镇南王府,看着那奇异的红光,了禅大师当时便劝说镇南王:“此女留不得。”
凤天澜听到这话,当时就沉了脸。
袁木文老先生却是捋着花白胡须反驳道:“红光现世,吉凶未定。老秃驴,你莫要拆散人家骨肉亲情。”
了禅大师叹息一声:“无论吉凶,只怕终究都要累及家人的。倒不若青灯古佛伴之一生,也省了这天下的腥风血雨。”
袁木文老先生却不屑地哼了一声:“那是你能控制的?既是弑神,便是青灯古佛,只怕也要被拉入无间地狱的。”
了禅大师似也知道袁木文的话没错,到底也只能叹息一声,对凤天澜道:“既要留,还请诸位顾念自身安危些吧。”
说完,便飘飘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