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太过着急了。
“呵!”凤枫华轻嘲一声,“那又如何?你上次也这样说了。所以,你的负责便是消失不见?啧!”
桐夜明一时愣住。
是啊!
那又如何?
“她说不需要我负责!”似是想要为自己的失踪找一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苏筝根本就不稀罕他的负责,也不需要他的负责。
她如今,已与另一人订了亲。
在不久的将来,她也将是另一人的妻,与另一人拌嘴打闹。
这么想着,胸口陡然一阵闷痛。
凤枫华眼露讥诮,似笑非笑看他,却并不再说话。
他微微蹙了眉:“我会待她好的!”
她的清白已经被他给毁了。
若是被那人发现了,那人是不是会嫌弃她?
她肚子里,到底还有一个孩子的存在的呀!
谁愿意当便宜爹,将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那般疼爱呢?
凤枫华耸了耸肩:“也许吧。”
“我会对她好的!”似是发誓一眼地鉴定语气。
凤枫华的神情仍没有任何的变化:“嗯。”
这一声应答,似敷衍。
桐夜明心中的念头越发坚定:“我会对她好的!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凤枫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拭目以待咯。”
桐夜明脸上的神情一阵白,一阵红。
他突然有些后悔起来。
先前,他是不是该坚持?
是不是不该就这么消失了?
“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再次问出这个问题,桐夜明有些恼火。
他从不知道,凤枫华竟是这般难缠的一个人!
“没大事,买点儿补品就行。”话音落,人已转身回了阁楼。
她言尽于此,就看桐夜明到底能付出多少真心了。
桐夜明一人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却又想要看看那昏迷的女子,是否安好。
老大夫几乎是连拖带拽地被莺歌“请”进琼宇阁的。
桐夜明不得入,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灵犀瞧见,也只是瞥他一眼,并未理会。
他心里是有些看不起这位桐家家主的。
既然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身为一个男人,就该承担起男人该有的责任。
这位倒好,一出事就躲了个没影。
“哎呀,刘叔,您赶紧给瞧瞧,这人都晕了!”莺歌催促着。
小姐让她护好表小姐,结果她将人护得晕倒了。
要是表小姐再有个什么好歹,不用小姐惩罚,她都能把自己给恨死。
刘叔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就是不够稳重,一点儿不经事。瞧瞧你家小姐,多淡定!”
虽这么说着,却还是喘了几口气,拿手搭上了苏筝的脉。
莺歌扭头看看凤枫华,见她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脸上的神色仍如往常般淡漠。
“哎呀,刘叔,我哪能与我家小姐比啊!我家小姐那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得了,您就赶紧把脉吧。”
刘叔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
房间里所有人顿时都屏息凝神起来。
似有稍大一些的呼吸声,就会影响到探脉,甚至可能会得到一个严重的结果。
凤枫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哪里能有那般的稳重?
不过是并不十分关心罢!
滴漏中的沙走了大半,刘大夫才直起腰来,伸手垂了垂。
莺歌忙上去,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去。
刘大夫点点头:“算你这丫头有良心!”
莺歌嘿嘿一笑,仍旧催促:“刘叔,您快说,表小姐怎么样了?”
凤枫华也抬起眼来,目露询问。
刘大夫沉吟片刻,神情严肃:“大人倒是没什么。就是腹中的孩子……”
他轻叹一声,“这么说吧!孩子如今有些不稳。怀胎前三月,是最重要的时候,大人情绪起伏太大,容易滑胎。我先开副安胎药,你们也多劝慰着些,凡事,看开些的好。”
“诶!好!”莺歌答应着。
凤枫华却在此时开口问道:“刘叔,她如今可适合移动?”
刘大夫摇摇头:“胎位不稳,得等几天。且不宜长途跋涉。”
“好!莺歌,你去陪刘叔去取药。寒舞,你和灵犀出城一趟,让人在雪停之前把山庄收拾收拾。”凤枫华沉声嘱咐。
莺歌答应一声,扶着刘叔出去了。
这里到底是女子的闺阁,即便是身为大夫,刘叔也是不适合多待的。
凤枫华和寒舞一起走了出去,只留下鸢鸾照顾昏迷的苏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