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枫华只淡淡看她一眼,不做理会。
她只将凤倩当做一只讨人厌的苍蝇。
苍蝇若是在耳边嗡嗡乱叫,谁又会傻的去跟它说话呢?
她只想拍死苍蝇,让它安静。
眼底悄然划过一抹杀意。
凤倩却全无察觉。
莺歌刚拿了号码牌回来,南宫商已然款步走了过来:“华儿,你当真要参加么?你不是说,此生只嫁我一人么?为何不过短短几个月光阴,你就都变了?”
几个月光阴?
凤枫华无语。
分明是两年!两年,好么?
商公子,您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
她只目光淡淡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颀长身影,脸上不见半分情绪波动。
百里婉柔早蹙起了眉头,压低了声音警告:“商公子,还请坐回你自己的位置去,莫要毁了华儿的名声!”
南宫商却突然跪到了百里婉柔的面前。
方才他走过来时,早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此刻,他骤然跪地,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被吸引了过来。
院子里一时之间安静地仿佛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凤枫华的心却是陡然一沉。
海晨希猛地站了起来,似是屁股上被什么人扎了一针似的。
“郡主,我与华儿情投意合,求您成全我们吧!”南宫商说着话,竟是生生地在百里婉柔面前磕起头来,“求您成全我们,不要拆散我们!”
若是听前半句,不过是一句普通的求长辈成全的话。
可后半句,却是生生地将一顶拆散有情人的帽子扣在了百里婉柔的头上。
大秦民风开放,男女之间的界限不若以往那般严苛,若是情投意合自然可以求得双方父母的同意,成就美好姻缘的。
众人的视线都变得有些异样起来。
但大多数都是对凤枫华的指点。
不是因为她公然与南宫商拉扯不清,而是因为她在与南宫商拉扯不清的同时,竟还妄想成为薄阁老的孙媳妇,这样的女人,着实令人讨厌!
薄阁老却是淡然而坐,恍若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
凤枫华也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南宫商,想看一看他接下来到底想干什么。
百里婉柔的脸色早已冷沉一片,多年来从不曾展露出来的从战场上带来的嗜血杀伐之气充斥在她的周围。
她冷了声,悄悄看一眼女儿的神色,问道:“你说你与华儿情投意合,我如何信你?”
在所有人都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海晨希匆匆地奔回了家。
他身形本就臃肿笨拙,跑起来的动作也并不灵敏,没跑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了。
好在有马车,不至于让他一路跑回家去。
海喜见他一脸行色匆匆,连忙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快回家,找爷爷!”海晨希用简单的六个字打发了海喜的疑惑。
海喜见他实在太过急切,也不敢再多问,连连地点头,驾着车回到了海府。
门房的人见他匆匆回来,不由询问:“爷,您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不是说要到晚上的么?”
这会儿连午时都还未到呢!
海晨希拽住他:“爷爷在哪里?”
门房的人不解,只下意识回答:“老爷一早就出去了。”
“去哪里了?”海晨希越发急切了。
若是爷爷不在,他要如何阻止华妹妹的婚事?
“您刚走没多久,老爷就出城了。”门房的人仍旧恭敬回答。
“出城了?!去哪里了?”海晨希急得都快哭了。
门房的人摇摇头:“老爷没说,只说需得两三日才能回来。”
海晨希的身子不自觉颤了颤,恍然已经看到凤枫华被许给了南宫商或者薄言了。
他匆匆回身:“要是爷爷回来,让他赶紧来趟薄府!”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又跳上了马车:“海喜,快!回薄府!”
海喜被海晨希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孙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好像着了魔似的。
等凤枫华等人回到院子里时,海晨希也刚刚急匆匆跑来。
桐夜明挑眉:“希大少,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怎么满头大汗的?”
“是啊!”白莲花掩唇轻笑,眼底不经意间划过一抹嘲讽。
海晨希的视线落在凤枫华的身上,半晌才收了回来,喘了几口粗气:“没什么。”
凤枫华奇怪地看一眼海晨希。
她怎么觉得海晨希这么急匆匆地是因为她呢?
好吧,她好像越来越自恋了!
凤枫华在心中自嘲两句。
众人一同进入厅中。
凤枫华四处看了看,不见叶寒的踪迹。
想来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了。
她不动声色地掩下眼底的担忧,缓步走到百里婉柔身边,安静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