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李菲然好一阵纠结，贺琛以为李菲然说话吞吞吐吐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决定早点把她送回学校。

吃完饭，贺琛去取车，李菲然在楼下大厅里等他。

她走出旋转玻璃门，玻璃门因晃动而反射出微微刺眼的光，她眯了一下眼睛，再睁眼的时候，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那人很高，那个胸膛很结实。

李菲然轻轻吸了吸鼻子，一股似曾相识的沉香味窜入鼻尖，“抱……抱歉。”她为刚才的冒失尴尬地解释道。

“没关系。”被她一头撞上的人很淡定，连声音都是温温的，令人联想到袅袅燃起的沉香，联想到一枚通体透彻的古玉。

李菲然抬头，便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一只古铜色的墨镜遮了他的半张脸，他的肤色白皙，从他优雅的脖颈就能看出来。他脖子里戴着一枚白玉指环，衬托出完美的锁骨线，他手腕处戴着一串檀木佛珠，衬托着他周身的气质都有一种超乎年纪的古朴与老成。他身穿一身月白色长袍，在茫茫都市人海中，就仿佛是一支决然独立的花。

那一身，全是棉麻质地，乍一看是粗陋，像是裹了一团麻袋似的，细细端详才能发现其中的纹路做工都是耐人寻味的精致考究。

“你的衣服……很特别！”李菲然脱口而出一句赞扬，脸颊不知不觉窜上了两抹淡淡红霞。

小李毕竟是穿越而来，虽然意识里已经融入了现代人的生活审美，但当看到这样仿古的扮相时，心底竟有一种他乡逢故知的欣然感。

“谢谢。”他唇角微扬。

“等等，你的羌笛掉了！”李菲然脚边探到一杆羌笛，忙弯身捡起来，叫住了刚才那墨镜男。

那人闻声，诧异地回头。

“你的……羌笛。”李菲然走过去，用手把上面落得灰拂了拂，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