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金矿,胤祚又问道:“对了,老沟金矿近来如何?”
之前出面解释的那个同知道:“禀王爷,老沟金矿现在月产黄金近五千两,除去进献朝廷和黑龙江将军的,也能剩下一千多两,已是齐齐哈尔的一个重要财源。”
这时一个骁骑校突然道:“王爷,说起此事,几日前,老沟金矿被一伙不明身份之人袭击。”
胤祚顿时紧张起来:“何人所为?有何损失?”
那骁骑校道:“是一伙胡匪所为,他们倒不是为了金子,而是为了杀一个人——黑风寨之前的军师,也是现在金矿的监工,吴老头。”
胤祚费了好大力气,才在脑海中记起来当年那些胡匪之间的恩怨,当年黑风寨共有三个当家,二当家是个老秀才,被逼上梁山,做了胡匪军师,后来做了自己的内应,便赏给他了一个金矿监工的职位。
而当年的大当家黑旋风被抓到了老沟金矿做苦工,被吴老头阴死在了金矿里。
三当家在被抓后向胤祚投诚,自愿带了人马,去俄国人地盘上做了征粮队,这两人从此便成了生死仇敌。
记起来了前因后果,胤祚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结果如何?他们最终谁活着?”
本以为有一场精彩大战,谁知那骁骑校淡淡的道:“吴老头本来必死,所幸卑职就在附近,念在吴老头是为王爷效力的,便将吴老头救下了,将那被吴老头称为三当家的人打死了。”
胤祚疑惑道:“三当家武功如何?”
骁骑校脸上一红:“卑职不太清楚,从他身形来看应当是不错的。”
“你没与他交手?”
“咳……卑职……有火铳……”
梅氏祖孙一连在齐齐哈尔转了七八天,总算对齐齐哈尔之富庶有了一个印象。
但奇怪的是自胤祚到齐齐哈尔之后,便再也没有接见过他们,仿佛将他们遗忘在了这旅店一般,搞得梅文鼎尝尝夙夜忧叹,后悔自己为何要出言顶撞六阿哥,错失了为百姓造福的机会。
其实,胤祚却也不是存心冷落梅文鼎,实在是他太忙了,他这一趟离开齐齐阿哈尔大半年,积累下来的公务简直案牍如山。
他前脚刚跨过松花江,后脚纳兰明珠就让人把公务送了来。
胤祚这几日每天都只能睡两个时辰,就连吃饭都要边看公文边吃,活的无比凄惨。
他本意是来齐齐哈尔躲个清闲自在的,却没想到是才出狼口,又入虎穴。
纳兰明珠毕竟是暂代的副都统,且受皇上猜忌,很多事都不好妄下决断,故都堆着等胤祚回来处理。
胤祚此时就在副都统府中,听着手下一大群同知奏事。
同知多,小吏多,这也是齐齐哈尔官府的一个特色。
“王爷,自上月以来,就有无数洋人教士涌入齐齐哈尔,他们要求官府为其提供教堂和田产,下官不敢应允,只能暂时将他们安置在城外,究竟如何处置,还望王爷示下。”一个同知说道,同时上前一步,将奏明此事的公文递上。
胤祚道:“田产没有,教堂可以建,官府提供工匠及材料,设计图纸让传教士们自己商量着来,造价一万两银子以下,随便他们怎么建。”
那个同知继续道:“另外,近日教士们在城中四处传教,却又未违反律例,属下不知如何处置。”
胤祚笑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让他们传吧,只要不是邪教,随便传。”
那个同知领命退下,另一人上前道:“殿下,目前城内商号林立,除两行此等奉公守法的大商号外,还有许多小商号也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商人们四处流动,齐齐哈尔又无过路税,故现在商税难以足额征收。”
胤祚皱紧眉头道:“税收改革是个大问题,此事需从长计议,现阶段就以商人自行申报与官府抽查为征税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