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早就按奈不住,闻言走上前来,端起一碗药,也学着大阿哥那般道:“儿臣为皇阿玛试药!”说完极豪迈的干了。
若是喝的是酒,配上这姿势,在军中定是欢声雷动。
大阿哥也道:“王太医所言不错,儿臣身体强健,皇阿玛却龙体微恙,儿臣欲为皇阿玛试药,需得加大药量不可。”
说完端起一碗,又喝干了。
王太医年事已高了,想要阻止时,大阿哥已将药饮下,只得自己叹息。
五阿哥也道:“儿臣也需加大药量。”说完又是一碗。
大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道:“四弟也来为皇阿玛试一碗吧。”
四阿哥犹豫片刻,也走上前去,喝掉一碗药,只是并未像大阿哥和五阿哥那样连干两碗。
此时五阿哥已经准备端起第三碗药了。
大阿哥微微一笑,现在皇子中只有胤祚没有为皇上试药,是否有孝心已很显然,三个阿哥不停试药,唯独六阿哥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
这一幕已不用挑拨,落在康熙眼中,赏罚自知。
胤祚看大阿哥和五阿哥喝药当喝水看的目瞪口呆,又见四阿哥也喝了碗药,自己不喝一碗,反把自己凸显出来。
可惜那金鸡纳霜颜色漆黑,单是树皮萃取汁液也就罢了,那些传教士万一往里放些圣水之类可就大大不妙,若是放了圣胡须、圣指屑等物,想象都令人发寒。’
胤祚毕竟还是良心未泯,不忍见那两个阿哥继续作践自己,便委婉的提醒道:“那个……大哥五哥,别都喝光了,给生病的将士们留点。”
不过帐中除却两个传教士以外,人人面上都是一片淡然,甚至有些微微喜色,皇上皇子武将们都是上过战场的,见过尸山血海,一颗死人头对他们来说与大萝卜无异。
王太医乃是医者平素死尸接触的多了,况且现在一心研究金鸡纳霜,也没空看那颗人头。
大阿哥将盒子打开的一瞬,几个蒙古俘虏被推推搡搡的赶了过来,这些人要么是蒙古台吉,要么是葛尔丹的大将,都是在昭莫多被俘的,对葛尔丹极为熟悉。
这些人在投降的那天便失去了勇气,此刻见到葛尔丹的头颅,都被吓了一大跳。
有几个蒙古人喊道:“大汗!”随即流下泪来。另有几个人一脸惊惧之色,生怕自己也落得同样下场;还有几个直接跳起来,指着葛尔丹的面孔大骂他不忠不义,竟敢和天朝做对,该有此报。
不到十个蒙古人竟演出了一副众生百态。
这出戏没唱多久,蒙古人就被亲兵压了下去,随即三个笔帖式的人拿着画像走上前来,仔细比对,胤祚看到那画像上画的正是葛尔丹相貌。
这些人看的极为详细,甚至连眼睑、鼻孔都要碰一碰,面皮更是被揉捏了不知多少遍,葛尔丹去世已久,面孔被人一碰,肉便自己滑落下来,看起来分外恶心,那三个笔帖式却十分高兴。
其中一个向康熙抱拳道:“启禀皇上,臣等严明无误,这颗确是葛尔丹的人头。”
这话一出口,康熙便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帐篷顶喃喃道:“感谢列祖列宗,子孙玄烨今日终除去了草原的心腹大患!”
胤祚还从未见过康熙此种失态,可见葛尔丹之死,让他颇为激动。
康熙轻轻挥手,那几个验尸官退下,康熙道:“胤祚,你诛杀葛尔丹,立了大功,此功暂且记下,等朕回了京城,行赏众将士,到时众功并赏。”
胤祚正色道:“多谢皇阿玛。”
“通令全军,葛尔丹已死,大军整顿,三日后班师回朝!”康熙斜过头道。
费扬古接旨领命,现在索额图已走,萨布素重伤昏迷,武将自以他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