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啊,你知道楼上最近在忙什么吗?这群人闹得厉害,老夫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你说咱们的事情不会……”鉴定师傅年近花甲了,胆子也小的要命。
“慎言!”陶然强忍着心里的延误,对鉴定师傅警告道,“这些人不过是来查账的,咱们做的事情账面上根本看不出端倪,只要自己不乱,就不会有事。”
陶然想了想又说:“按照银行章程,你我二人的职位是互不相容的,说白了,咱们二人应当是老死不相往来才好,走得太近,容易被人怀疑,以后您一定要少来我这。”
鉴定师傅叹了口气:“哎!罢了,世道变了,有太多事情老夫已经不懂了,等这些事了结,老夫也要告老了,只希望老夫的徒弟等继承老夫的手艺。”离开的背影说不出的沧桑。
陶然心中冷笑,等骗贷的事东窗事发,他早就逃之夭夭了,这个老东西跑不了自然会成为替罪羊,还想告老?简直做梦!
楼上响起一阵脚步声,陶然瞳孔一缩,只见一个拿着黑本子的猥琐少年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同龄的少年,不过脸上都是迷茫之色。
这些人平日的吃喝拉撒睡全在楼上,这么长时间以来,陶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人的真容,没想绝大多数都是些少年人,这让他有些嘲笑自己太过小心。
拿着黑色本子的少年,走到大厅中,一拱手道:“各位储户,对不住了,今日银行内部盘点,就此歇业,请各位明日再来!”
这话一出,储户们立刻炸了锅,很多人都是排了很久的队,自然就闹了起来,但不管那些人如何吵闹,那少年都挂着一副猥琐笑容,储户们见闹出不结果,骂骂咧咧的走了,偌大的银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那少年又说:“劳烦各位伙计清点手中银两,登记流水账,半个时辰后,开始清银两!”
手中的朱砂笔在纸上不停滑动,很快就把有问题的几处圈了出来:“本来还不能确定,但是看了你的这张单子,基本可以确定了。
银行做的这么大,每天运银车队无数,为何只有运万两银子的车队被劫?劫持的地点还都选在险要地段,像是劫匪知道我们的路线?”
“我马上派人清查!”云婉儿有些惭愧,自己身为银行大掌柜,这些问题竟然是让别人发现的。
吴泽猜出了云婉儿在想什么,安慰道:“云姑娘不必挂怀,吴某今年三十有五,商海中摸爬滚打十几年才能如此,你不过双十年华,未来成就定不在吴某之下。
此去李朝,殿下发明了一个新的岗位,名曰审计,专职查询账目,想来用于甄别良莠也是很好的选择,云掌柜不妨一试。”
在李朝查账时的那些人也随着胤祚一同回大清了,在坠落山崖之后,也没受到索额图的控制,可能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些普通伙计,无关大局,所以这些人很容易的就回了齐齐哈尔。
云婉儿是胤祚一手教导出来的,会计审计的关系要比吴泽清楚的多,两人商定了细节,决定让审计尽早对银行展开核查。
几天后清晨,银行的伙计们打着哈欠来银行当值的时候,惊奇的发现已经有一群人等在了银行外面了,以为是早到的储户,就没去管他们,打开门准备开业,没想到这些人竟直窜到二楼账房那里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一直听到楼上的账房们唉声叹气,以往吃过午饭就下班的账房们变得天天加班至深夜。灯火彻夜不休的银行二楼成了齐齐哈尔的一个奇景。
陶然几天来的好心情很好,不仅通过出卖银行运银的情报,让银行损失了上万两的银子,还通过伪造贷款人信息,骗取了银行十多万两的银子。
银行的章程中,审核贷银人信息是银行信贷经理的职责,而很巧的是,陶然就是这个经理,银行发展的太快了,只要能力稍微冒尖的人,就会被提拔上去,能力出众的人很快就会做到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