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玉贞怒击,指着胤祚说不出话来,胸口上下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自她被升为李朝大妃以来,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威胁她,哪怕是李朝之主李焞也是对她百依百顺,没想到今日竟被一个毛头小子如如此羞辱。
生了半天气之后,张玉贞突然冷静了下来,胤祚还在为这女人变脸速度之快感到震惊的时候,张玉贞冷冷的说到:“六皇子倒是好手段,想以此来要挟本宫?哼!痴心妄想。今晚的会面,本宫向大王说,大王会怪我不守妇道;六皇子若是与大王说了,大王必恼羞成怒,到时候两国边境战事再起,恐怕这不是大清皇帝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胤祚点点头道:“不错!大妃果然聪慧,所言分毫不差,只是大妃想错了一点。”
“愿听六皇子赐教。”
“我今日来不是为了要挟大妃,而是来救你的。”
张玉贞冷哼一声,笑出声来:“笑话!敢问可是有刺客今晚要来行刺本宫?六皇子殿下有未卜先知之能不成?”说罢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转身,往寝宫走去。
“笑话就讲到这吧,本宫累了要先回去休息,今晚的会面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劳烦六皇子忘掉吧……”
“胤祚请问大妃,可信这世上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张玉贞停住了脚步。
“民间可能是有的吧?那容我换个问法,大妃相信王室里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吗?”
张玉贞闭口不言,但也未转过身来。
胤祚继续问道:“在李朝失宠的妃子是什么下场,胤祚不知道,但在我大清,冷宫可是让人闻之色变啊。从万丈云端跌落尘埃,终日与寒窗青灯相伴,无依无靠任人欺辱……冷宫的房梁下,不知吊死了多少冤魂啊……”
“你到底什么意思?”张玉贞转过身,咬牙切齿的说,双目喷出的火焰像是要吞噬面前这个一脸贱笑的皇子。
今夜殿下没有临幸她。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男人嘛,无不是多吃独占的贪得无厌之徒,哪怕睡在自己枕边的是西施在世,也难免会对路边的野花起了兴致。
何况她已经独占恩宠十余年了,就算是再炙热滚烫的感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温和了吧。世人皆惋惜爱情温度的流逝,却不知剩下不温不火的平淡才是最可贵而长久的……
张玉贞内心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她想的很开,至少她觉得自己想的很开。
可是为什么自己迟迟不愿入眠呢?
看着镜中的自己,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反而让她的眉眼更显得妩媚了,这份摄人心魄的美丽是只属于他一人的,而他……
张玉贞不敢想了,朝鲜大王怎么会属于一个女人,她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即便是自嘲,也是美的。
“启禀大妃,宫门外有大清使者求见。”侍女怯生生的走过来说道。
张玉贞抬眼看看窗外,打更的梆子声刚过不久,三更天没有错,谁会在这时候拜访别人?
“是那位大清的皇子殿下吗?”张玉贞问道。
“回大妃,正是大清皇子殿下……”侍女神色犹豫,终于咬咬牙道,“只是皇子殿下衣衫散乱,身后又跟着两个黑衣人,看起来,似乎不是善事。”
“呵呵。”张玉贞轻笑,这个六皇子,总是喜欢做出人意料的事情。初次见面时无礼的盯着自己乱看,宴会上当着百官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现在又深夜拜访。
是打定主意要自己难堪吗?还是要用这种方式引起自己的注意呢?
呵,无聊的男人。张玉贞从小到大,从不缺乏追求者,她家是做通译的,在李朝这是有钱有势的煊赫职位,她自然是像大家闺秀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