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他接受户部的差事,只是为了能不在畅春园里读书;与常家斗与索家斗,只是为了能保住自己的银行;接受齐齐哈尔副都统的任命,只是为了能离京城远些……
回望自己这两年的经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胤祚的眼中除了自己,又装进了越来越多的人。
拯救移民性命,创建银行,建立百事行,打击豪强,发展火器,组建军队,这些事情他当时做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是觉的自己身为一个穿越者,这些才华和见识不用出来就可惜了。
而现在想来,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考虑的已经不单单是自己了,还有齐齐哈尔的百姓们,甚至还有全大清的百姓们,乃至后世的中华子孙们。
这不正是胸有大志的体现吗?
如此想来,自己真的只是想当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吗?自己的志向究竟是什么?做了这么多事情,究竟是在争取什么呢?
胤祚想到了答案,但他不敢承认,也不敢接受这样的答案。
“殿下?”谷行见胤祚有些失神,不禁出言提醒道。
“哦。”胤祚回过神来,拍了拍谷行的肩膀道,“谷把总,你的心意我胤祚已经了解了,但很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将你纳入手下。以你的野心和能力,做马前卒绝不可能,甚至把总都浪费了。不过,我保证,等有机会,一定将你吸纳到我手下,至少也是千总的身份。”
“殿……殿下……”谷行一时有些错愕,心中留过一丝感动。
“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留在三山屯,替我守好这里!”胤祚开玩笑道,“说不能我有一天遭了难,还要来投奔你呢。”
康熙三十一年冬月十一,浩浩荡荡的使团从京城而来,随行众多,车架无数,仅随性护卫就有五千多人,都是吉林八旗的精锐之师。
使团很快就到了三山屯,当听到索额图为正使,胤祚为副使出访李朝和谈的时候,胤祚差点以为耳朵坏掉了。
“索相!现在清军占着上风,正是一举扫平李朝的大好时机,怎么能和谈呢?”胤祚有些气急败坏的道,“而且就算要要和谈,也是李朝先派人,哪有打了胜仗主动要和谈的道理?”
索额图进门之后笑笑道:“太宗皇帝两征朝鲜的时候,动用了十二万精兵,现在关外八旗总共也不到十万之数。而李朝经过多年发展,国力远胜当年,其全国之兵,足有二十万之众,征讨确实不易啊!”
胤祚叹了口气,这次是扫平李朝的一个绝好机会,没想到却被这么错过了,想到李朝给后世中华造成的那些麻烦,胤祚就不由有些惋惜。
见胤祚不说话了,索额图拱手道:“听说六阿哥以两千军队,击败了五倍于己的强敌,一举扫平了图门江以北的敌寇,现在朝野上下都对殿下一片赞扬,老臣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胤祚打起精神,和索额图应付了几句。吃过午饭之后,胤祚就把谷行找了来。他之前曾想加入胤祚手下,但胤祚没有同意。
一是他手下都是满洲八旗兵马,难以像对绿营兵那样选拔、操练,另外胤祚也怕给别人留下拥兵自重的话柄。
不过胤祚的拒绝并没有阻挡谷行的向往,他提出要让绿营兵来训练手下的八旗人马。胤祚正好也想试试,便答应了。
结果就出现了八个多月前八旗兵和绿营兵的冲突,胤祚下令将犯事的五个人关禁闭,没想到居然把一个人给关疯了,他知道禁闭的厉害,本意也只是想试验一下,却也没想到会给人带来如此可怕的心理创伤。
吓得他赶紧把禁闭从军法上除去了。在士兵们看来,掉了脑袋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但发疯了,就需要长时间的折磨了,所以这事情也让士兵们对他颇为惧怕,原本与绿营兵矛盾不断的八旗老爷们,也全都老实了下来。
“殿下,你找我?”谷行走进来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