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瞥了那绿袍男一眼,冷冷道:“原因唐掌柜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道还要我再赘述吗?至于孰先孰后,自是我说了算,难不成你要因这事上衙门告我吗?”
做生意的都讲究一个和气生财,向胤祚这般对储户不假辞色的东家,还是绿袍人头一次遇到,他被胤祚呛得愣了愣,趁这个当,人群已经在隆昌通门口排起了长队,队伍一直排出了半里远。
“呵呵,报官自是不必,但是你们隆昌通就是这样对待储户的吗?要是我将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说你们隆昌通厚此薄彼,以后还会有人来存银子吗?”那绿袍人终于回过神,讥讽道,本来就贼眉鼠眼的面庞更加显得面目可憎。
“哦,不知公子在此事中是何身份啊?是我隆昌通的储户呢?还是常家的伙计啊?”
那绿袍人见胤祚道破了他的身份,顿时一阵心虚,他确是常家钱庄的一名伙计,半个月前收到了掌柜的一个秘密差使,就是让他隔三差五的来隆昌通存银子,前后共存了两百余两银子,直到今天他的掌柜的让他来把银子全部兑走,若是隆昌通兑不出,就宣扬说隆昌通挪用储银,拿不出银子了,而与他一起来的人也是他掌柜的雇的,这才有了之前的这一幕。
“怎么不说话了?对于储户,隆昌通向来是尊敬有加,但是对于那些恶意来捣乱的,就别怪我隆昌通不客气了。”胤祚冷声道。
那绿袍人顿时没了动静,但他今天就是来找事的,这样灰溜溜回去,定免不了责罚,于是他心中一横道:“不客气?怎么你还要动手啊?来呀,我到要看看你们隆昌通是怎么对储户不客气的,来呀,动手啊。”那绿袍人边说边把脸凑过来,打定主意只要胤祚动他一根寒毛就立刻躺在地上,到时候隆昌通的这个东家就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胤祚自是使得那绿袍人的伎俩的,只是不理会他。
绿袍人见胤祚毫无反应,胆气更盛,叫嚣道:“怎么有胆说,没胆做了?不知道你娘怎么生下你这个没卵子的软蛋的!”
胤祚顿时心头火起,低声道:“你再说一句试试?”同时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绿袍人只道胤祚只是虚张声势,嘴里更加不干不净起来:“怎么骂你娘不行了?哈哈,我还骂你全家骂你祖宗呢……”胤祚脸上怒火更盛,拳头骨节啪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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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紫禁城出来后,照例又去钱庄和当铺逛了逛,依旧是一片平静,钱庄的定期存款推行的没有胤祚想象中的火爆,但也吸纳了近千两银子,当铺这几日又接连收了不少值钱的物件,放出了不少当银。
胤祚还去福满楼逛了逛,顺便吃了顿火锅做午饭。吃完火锅后,胤祚本打算回贝勒府,结果还没等起身,杨亭之就跑到了胤祚的包间中,面色焦急的说道:“东家!钱庄出事了!”
胤祚的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常家果然动手了。
“别着急,说清楚怎么回事。”胤祚冷静的说。
杨亭之咽了几口吐沫道:“东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唐掌柜派了个伙计来,叫您赶快回去看看。”
胤祚闻言立刻起身,步履生风的直奔门外。小吴子紧紧跟在胤祚身后。胤祚翻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骏马嘶鸣一声,转眼间就飞奔出去,路上行人纷纷躲避。
没过多久,胤祚就赶到了钱庄,还未待马停稳就跳下马背。此时钱庄前已经围了不少人看热闹,钱庄的门口有十几人大喊:“隆昌通挪用储银,还我们银子!”
唐掌柜站在门口满头大汗,焦急的拱手道:“诸位,诸位,隆昌通绝无挪用储银,只是诸位要求提现银太多,在下已经派伙计去提了,诸位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即可。”
但是唐掌柜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那些储户中走出一人,身着一身绿袍,长得贼眉鼠眼,扯着嗓子喊道:“放屁,你这分明是缓兵之计,隆昌通现在已经没有银子了,诸位,不趁着现在要回银子,恐怕以后就拿不回来了!”说罢大喊:“还我银子!还我银子!还我银子!……”
周围的人群本是看热闹的态度,但是一听那储户说的话,顿时担心起来,纷纷也掏出身上的隆昌通银票要求兑现,唐掌柜自然也是拿不出,只是让众人稍安勿躁,但是丧失理智的人群哪里肯依,顿时群情激奋,要求隆昌通兑银子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胤祚从后门悄悄溜进了钱庄,揪住一个伙计问道:“他们要兑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