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然眉角一抽,心里一急,只要在他父皇皇姐面前不好交待,无争立马就沉不住气。
“无争,这哪里是无谓的赞美?都是实情好不好?”他赶过来扯住燕无争,然后低声提醒:“你到底要惹多大的麻烦?”
燕无争明知这样虽能让巫晋月惹一身骚,却定然会惹皇姐不高兴,极不划算,其实说这话原也只是试探试探,能惹起某人的情绪就是达到目的了,毕竟这一肚子火等着排。
天地之间,水波之上,大江中央,月黑风高,没有比此刻揍人更理想的时候了。
燕无争笑一声,“本宫明人不做暗事,就想像姐夫那样揍你一顿。”
“你……?”巫晋月眼角一挑,“为了让太子你心服口服,本尊就接你的招了,有多少人?让他们一起上。”
上官子然眉头一跳,原来无争早就准备对巫晋月进行群殴了。
他摆摆手,拦在中间抬唇:“你不怕惊动你皇姐?”
“皇姐舱间离这远,此刻早睡熟了。”燕无争随口应,万一他还手,动静一大,惊动我姐,我姐夫定会代劳过来,那件事是无的放矢,凭空断定,现在被姐夫抓个正着,你夜半耍酒疯来着,看你怎么狡辩?
燕无争手一招,立时便有数道身影掠了出来。
“你们乐呵乐呵,本宫就不奉陪了。”他把上官子然一拉,正声道:“八哥你可要为我作证,本宫可是有不在场证人。”
上官子然无语,无争痞起来还真不赖的。
一句话顿时像钢锥般撸破因聚会精神而暂时呆滞着的场面,所有人都已听见,所有人都有了反应——这玄衣人衣着华贵,身手不凡,气度风华皆不像普通人,他口中的太子爷可是如今风劲正盛的太子殿下?这年轻公子适才所言寥寥数句,却有根有据……
巫晋月目光深邃翻腾着计划、变化……
这像被突然袭击似的揭露身份,燕无争除了措手不及,更带一丝愤怒:“巫……晋王找本宫甚事?”
百姓们自觉收敛看热闹的心情,对燕无争的身份犹疑不定,居然这个也是王爷,哪里来的?
巫晋月折扇轻摇,眼角眉梢溢满邪肆,“战王认为水路平稳快捷,所以决定水路回灵都,太子爷不打算随上?”
都绑那么厚的棉花了,从容而行,比坐船不舒适些?
燕无争心里这么想,口里却道:“既然是皇姐的决定,当然是随着了。”
他将手负在身后,面对着一群看着他的百姓,目光刚要挪开,不知是谁带头跪伏在地,以至于所有的人全都随之跪下。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呼声此起彼伏,近处的,远处的……
跪伏的身躯整齐恭敬,呼声里带着兴奋或是自豪,听得出那是虔诚远甚于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