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无争,罕见地对抗似的姿态站立着。
几时见过争儿在逸面前如此犟的模样?
月儿已经转述了影儿的话,而过来之时隐约听到寂临飞口中吐出的几个词汇,她已经猜到这一幕大抵是什么缘故。
“晋王此人原非简单,他若想挑起一个人的情绪,一针见血。”公仪静儿缓缓走向燕龙逸,“皇上不必因此动怒,就连辰儿也曾与此人赤手空拳地打过一场。”
公仪静儿只要出现在燕龙逸视线之内,就能让他拥有瞬间收敛所有情绪的奇特力量。
燕龙逸口气微微温和:“你不知道,争儿净做些有失体统的事情,若非是影儿回来了,朕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关起来。”
燕无争底气一足,小声道:“姐夫跟那个晋王打的那一架轰动多了,云安百姓直至现今都还津津乐道呢。”
他傲然地挺着挨抽的身躯,那神情既像在愤怒地投诉,又像在委屈的诉说:同是皇家子弟,打架的对象又是同一个,姐夫是轰动江湖,我却是有失体统。
燕龙逸自是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外松内紧,一旦倔强起来,别说一柄铁尺,一柄铁剑也没有用。
他将铁尺扔在御桌上,吩咐外面伺候的容祥让燕无争的随从寂临飞来见。
燕无争垂着的手捏了捏衣角,看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竟有一丝无措。
寂临飞原是自己做父皇亲卫时,在亲卫堆里最谈得来的一个兄弟。如今身份有别,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拘束,临飞跟随在自己身边,接受父皇的命令,自己每日的行程必须向父皇禀报,可只要没有很醒目的“劣”迹,兄弟做事通常都是报喜不报忧,报好不好坏。
很快,便见一个身影从外行至书案前,连忙跪倒行礼:“皇上,太子。”
燕龙逸沉声问:“太子在酒楼与天宸贵客动手,如此严重之事,怎未向朕禀告?”
燕无争顿时一头黑线。
寂临飞赶紧叩下头去,“卑职失职,请皇上责罚。”
“便是你们这群好歹不分的下属阳奉阴违,以至太子如时如今也不见一丝长进。”燕龙逸冷声,“既知失职,就该补过……说,酒楼里,太子与晋王到底怎么回事?”
寂临飞抬首,眼角余光处,燕无争一只手罩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