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巨大的火光里扑救的嘈杂声,也没有刀枪剑戟的碰撞声,更没有暗器浮动刺入肌肤的声音,此时,一切都静了下来,静得只有寒风吹动的声音,只有树枝晃动的声音,只有二人相视而立的轻微呼吸声。
上官子然像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让因天启阵战约引起的天启阵内外的血战全部归咎在那张只凭道听途说而心思昭著的圣旨上。
恢复身份后的战王要追讨血债,要找的定是源头,此旨来得无理,更掀起了两国边境的腥风血雨,而十四对小风早已毫无保留,何况是背信于前,莽撞于后,皇兄必将为他这道自以为是的圣旨背负昏庸的全责,巫晋月不露声色就让皇兄一张旨意深度招惹了大陆上两个权倾天下的王爷……而自取其辱。
忽听外面有人报:“王爷,宸王差人请王爷去见。”
巫晋月懒懒一笑,默默地整理自己,“族上与八王爷还真是好兄弟,分明都不像个急性子,却都喜欢半夜三更地折腾人。”
两个日夜,腾腾响应的火势让云安失守的灾难效果达到极点,城楼上狼烟四起,城内亦是危险信号漫天裂飞,族上的军队撤兵疾返,影儿的人趁乱消隐,而自己却是动用所有力量全力扑火救灾……
可身体的疲惫远远不及心里的承受,原以为做好心理准备,再见影儿时,她的陌生眼神自己是可以克服阴影的,却不料只相见的一个回合对应便似抽去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精神支持。
尽管此时听上去还是一贯的语气调调,上官子然依然从他像失了主心似的疲懒神态里体会出一丝有某种同感的情绪来,自得知小风并未在天启阵中与十四对应,大脑遭懵的自己何曾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总觉得向谁去说明其中事情都有不妥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地主动跑到打死都不愿往的巫晋月的府邸来。
这种奇怪的同感在心里短暂的感叹之后,迅速惊醒。
自己像失了主心骨是担心事态严重,小风和十四之间会有不可收拾的事情发生,可面前的人怎么回事?这所有的发展不都是在他的思路中吗?
上官子然些微迟疑,道:“依十四的性子,没有绝对的把握证实,断不会认定大牢外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小风。”
巫晋月拿过桌上的水壶替自己斟了杯水,端起杯子饮了一口,回过头来,“这肆虐的大火绝大部分来自于巫某的产业,这牢外的事如不是与风宁有关,巫晋月哪里来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