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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战约之日已有三日,陡降的气温并没有使云安大牢里的暖和变化,高窗外大雪纷飞,不少雪花随着冷风顺着进来,融成水滴,微微几星,飘落在公仪无影的眼睫上。
声音响在身侧:“王爷,少侠的眼睫手指多处已然动弹。”
话音才落,便感觉有一股绵绵如湖水般的温暖沿着腕脉处绵绵延伸。
自身的内力与这股力量呼应起来,僵冷的感觉渐渐远去。
她睁开眼,秀眉缓缓皱了起来,一张轮廓在迷蒙的眼帘中逐渐清晰。
无暇的容颜上,眉飞入鬓,眉下那双眼好若……桃花,高挺的鼻梁下,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紧紧抿着……
玄色衣袖里伸出来的一只手,苍白而细致,那样认真熟练地搭在自己的腕脉上,不似医者的聆听,却给人一种奇怪却真实的感应。
她有一种错觉,这是一柄盘亘在身体之外,携带巨大影响力量的利器。
漫漫长夜就要过去,黎明前突然下起了大雪,而就在此时,云安大牢外的暗卫遭到一次离奇的袭击。
陈庆锋一身墨黑的暗卫装,眼神凌厉,看着被信号匆匆召唤而归的人。
“本统领的话是耳旁风吗?”
为首的一个垂眸而立的人小心翼翼道:“袭击之人数量不少,而交手之时并未处于下风,却不知为何转眼间竟全部撤离。属下是觉得这群人结伙而来,却是漫无目的,心下作疑,便带了几个兄弟意图尾随探个究竟……”
话未说完,他的衣襟被陈庆锋紧紧抓住,然后是重重的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还敢找这么蠢的理由!”
作为暗卫统领,为人严肃严格那是必须的,可陈庆锋久随性子淡散的上官玉辰,长期潜移默化,只要能完成任务,并无拘泥古板。头领如此,属下办事也就灵活随性,因为蠢的理由被苛责的事情很是少见,何况还被怒气冲冲地甩一巴掌。
这暗卫,正是有些小主意的肖进。
肖进捂着脸颊,怔了半晌,直觉以为擅离的行为已然铸成大错,随即与几个一起回来的暗卫兄弟赶紧跪下道:“统领赐教。”
“这群人出手不凡,进退有序,却能在关键时刻,一声令下便毫无犹疑,可见平日训练有素且纪律严明。”陈庆锋看一眼肖进等人,语气微微敛寒:“这群人与我等交手总不会是向宸王府寻仇,可见他们目的明确,只为冲击云安大牢,而云安大牢里有什么?他们越过外围兄弟,却在于大牢防线最近处毫无原因地撤离,显然他们是在打探牢内虚实,而就在此处,很可能已知道牢内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