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目光如锯,而非目光如炬。
“玄楚”的目光犹如一把磨得锃亮的钢锯,恨不得将面前那满嘴占着蟹黄的叶承欢大卸八块。
心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玄楚”面带微笑地问叶承欢,可曾吃好了?
只见叶承欢用湿手巾将嘴角跟双手擦拭得干干净净后,似乎意犹未尽地应道:“若是每个月都能来上一次,就好了。”
还来?!
“玄楚”只觉得脸上的笑容瞬时僵在那里。
第二天,叶承欢将“玄楚”带到六合斋,说是终于找到了玄楚哥哥,今年的运气不错,那么手气自然也差不了。
果然,开始的几局,承欢确实赚到了百十来两的银子,可是没等捂热乎呢,便统统输了回去,不仅如此,还压上了“玄楚”从不离手的镶金洞箫。
实在是笑不出来的“玄楚”,终于黑着一张脸,将叶承欢硬生生地从六合斋里拽了出来。
他不敢想象,若是多停留一刻,他的这个“兄弟”会不会把他整个身家都赔进去。
第三天,叶承欢明显比前两日安静了许多。
他只是轻轻地叹气,“玄楚”见状忍不住开口想问,不过等那日回来之后,“玄楚”恨不得直接将眼前这个祸害一把掐死,来个干干脆脆。
因为,叶承欢想让“玄楚”陪他回一趟沐春楼,见见旧时之友。
念旧情,顾旧交,本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可是让他拿五百两银票替刚被送进沐春楼不足一个月的乐阳赎身,“玄楚”只觉得一口腥甜的老血瞬时涌上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