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能使鬼推磨

轮了一圈作诗之后,诗歌大会开始了第二个环节,琴画展才、高歌饮酒……

上官婉儿是第一个喝醉的,李成器见状忙让妹妹李月扶上官婉儿去她的院子里休息。李长宁为主动接近上官婉儿,便自告奋勇和李月一起扶上官婉儿去房里。

“你倒是很懂人事嘛。”旁边的杨慎交嘴角轻扬。

李长宁假装听不懂杨慎交话中含义,扭过头没理会他,直接上去搀扶醉爬在案几上的上官婉儿。

两位郡主将上官婉儿送到了客房中休息,李月心里惦记着诗友会活动,李长宁让李月去继续玩,她留下来照顾上官婉儿。

“上官尚仪,你喝醉了,就在这儿歇着吧。”李长宁扶上官婉儿躺在床榻上。

“水,水……”上官婉儿缓缓恢复了点意识,口中念着。

李长宁倒了碗水过来,悉心喂上官婉儿喝下,这是李长宁第一次和这位天资聪慧、过目成诵的大才女接触。

“好点了么?”李长宁柔声问。

上官婉儿微微抬头,眼帘中模糊印出李长宁的面孔,她蹙了蹙眉:“原来是长宁郡主,多谢。”

李长宁微笑道:“尚仪不胜酒量,今后当少喝点酒。”

上官婉儿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她的头也疼得厉害,心口憋着的那件事压得她喘不过其来。她还处于半醉状态,意识不太清晰,便对李长宁笑道:“今天听你们年轻人作诗,真好,长江后浪推前浪。”

“我等比起上官尚仪大才来,亦是小巫见大巫。”李长宁有自知之明,她那点墨水哪敢和真正有才之人相比,“不过临淄郡王和崔湜的诗倒是惊艳。”

“是啊。”上官婉儿脑子里慢慢浮现起李隆基的面庞,闭了闭眼,感觉那张脸、那风采好熟悉,像极了一个人。

“尚仪年轻的时候,已是文不加点,须臾而成精彩之作,得到圣上赏识。”李长宁轻笑着又道。

本是奉承的一句话,却让上官婉儿眉宇间的忧愁更深了,她睁开了红肿的眼:“我年轻时,武皇说我聪明过人,文采非凡,便派我到太子贤的身边做了个侍读。”

李长宁心中一颤,上官婉儿忽然提到了前太子李贤,也就是被武皇逼得在边缘巴州自尽的二皇叔。这一刻,同为女人的李长宁似乎明白了上官婉儿为何伤感醉酒。

上官婉儿冷嘲地笑了笑自己,又缓缓闭上了眼,思绪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一年太子李贤二十四岁,十四岁的上官婉儿见到英气不凡的李贤后便情窦初开。武皇派上官婉儿去李贤身边做侍读,真正的目的竟为了暗中监视他,将他的一言一行禀报武皇。

“皇叔英武不凡,睿智明达,可惜后来遭受奸人所害,被那奸人酷吏逼迫自尽,唉……”李长宁也由衷觉得惋惜。

“置他死地的罢黜诏书,是我为圣上草拟的。”上官婉儿声音沙哑而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只觉得心如绞痛。

李长宁愣了下,呆呆看着上官婉儿,看到了她痴情又无情的一面。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遭受迫害而死,而她不但没有救他,反而是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