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挚爱迷离迷糊的意识已经无法让他思索更多了,只好真如三哥所说先去睡一觉。
既然这是他下的药,他清楚药效和剂量,睡上一觉就会没事了。
“不,不需要……”挚爱想强撑着这么说,“我能自己走。”
“真的吗?”三哥说,“你想再摔倒伤到韧带吗?”
结果还是被三哥架上了楼,扔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傍晚时分,经炎和冷晨一起来挚爱的家中做作业。
挚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很“感谢”他们不忘带作业给自己。
“怎么突然请假了?”冷晨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突然很想睡觉。”挚爱和冷晨还有经炎一起在书房中做着作业。
周四晚上。
挚爱去找了大哥。
“我把我的锁骨许诺给你,它是你的了,你得到了我的了。”
周五晚上。
挚爱去找了二哥。
“我把我的肋骨许诺给你,它是你的了,你得到了我的了。”
周六晚上。
挚爱约了四哥,在半山别墅。
六个哥哥中,挚爱想到自己已经和其中五个好好相处过,并都暂时排除了他们的潜在目标性,现在只剩下四哥了,而从经士玦和三哥的话中来看,四哥也成了现在最有可能是潜在杀人鬼的目标。
亲手做一顿好吃的来和四哥相处,提升好感度,挚爱不会,也不觉得这能对四哥有用,于是用零花钱叫了一顿外卖大餐,布置成晚餐,又学着做了一份盛大的水果拼盘。
在别墅中等待四哥来用晚餐的时间里,挚爱想着等过一会儿该怎么和四哥好好相处,或从四哥身上得到相关线索,或阻止四哥黑化。
四哥在挚爱的印象中,一直是相对冷静的一个人,他还没有主动单独地和自己接触过。
他会对自己怀有杀念吗?但他应下了自己的邀约,半山别墅的地点就是四哥选的。
叮咚——
四哥准时来到了半山别墅。
挚爱想四哥大概是懒得自己开门,或更想有点仪式感所以按了门铃,便跑去开了门。
“谢谢你来,四哥。”挚爱问候道。
“可以去给我倒杯酒吗?”四哥直截了当道。
“嗯?好,四哥想喝什么?”挚爱朝客厅酒柜走去,给四哥倒酒。
四哥原来是爱酒之人吗?晚餐还没开始,一来这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喝酒?
“在学校交到朋友了吗?”四哥从口袋中拿出手套,戴上问道,口吻仿佛一个关心弟弟学业和交友情况的哥哥,“我看到你经常有带人回家玩。”
“四哥是说冷晨、经炎……他们吗?”挚爱背对着四哥问,这么说不对,准确说是他们来找自己玩的,也没有经常。
“我们是玩得不错。”挚爱回应四哥的前半句。
挚爱打开酒柜,取出了四哥要的酒和酒杯,放在柜桌上斟倒了起来,同时也听到了四哥在悄悄走近自己的脚步声。
“这样够吗?”挚爱问。
“我看看。”四哥这么说着却一把扭过了挚爱握着酒杯的手,“足够了。”
“四哥?”挚爱惊诧地看到四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黑手套,一只手以最大力道扭住了自己持酒杯的手,而另只手的袖口间,闪露出了利刃的冷光。
酒杯被应声扭落在地,打碎。
挚爱在四哥一言不说,就要手持利刃朝自己刺过来了时,猛的一把推过了酒柜桌闪避。
果然对自己怀有杀念的是四哥吗?但为什么?还如此直接一得了和自己单独相处的空,就下手了。
“你在做什么?四哥!”挚爱佯装慌乱,想要躲避到有遮挡物的沙发区去,看能否和四哥好好谈一番阻止四哥的冲动行为。
却发现四哥的手劲意外的大,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就像鹰隼的利爪般,怎么也挣不脱。
“这是你自找的。”四哥冷静地说道,继续向挚爱挥刺过去。
挚爱只能一边闪避,一边又被四哥钳制在手中,无法拉开出安全距离,而他伤了韧带的左脚在这种时刻也不能算好用。
“是因为我突然来到这个家中的关系吗?”挚爱好不容易正好扣住了四哥刺过来的手,得到了一刻缓机,“不要冲动,四哥。”
“别说这种无意义的话了。”四哥借势带着挚爱的手酒柜玻璃狠的一撞,从挚爱手中挣脱了持利刃的手。
“难道我对你而言重要到,不惜让你杀死我吗?”挚爱也顺势抓过了一瓶酒去抵挡四哥的攻击,“以你的人性和人生为代价?”
“是的。”四哥简单明了道,“没人会发现的。”
挚爱以攻为守,看来先不把四哥制服,是无法说服并阻止四哥的了。
挚爱将酒瓶向四哥砸去,利用四哥回躲的空档间,使出了全力将酒柜向四哥推倒过去,好不容易抽出了自己被钳制住的那只手。
并跑向其他房间,寻找是否有其他可用的抵挡武器,同时一路向四哥丢去随手抓到的东西减缓四哥的追上。
厨房中是有可以利用的武器,但这个别墅的厨房和主屋分离,需要出了门去才能到厨房。挚爱很快想到,这个地点是四哥定的,这里的房间布局他比自己更熟悉,很可能他也更早来一步地布置过这里,不会留下其他能让自己利用回击的东西。
挚爱和四哥在别墅中追打的一片狼藉,四哥把挚爱扑杀到了大理石地上,高挥起手就要向挚爱的心骨骼刺去,挚爱急中想用掉在一边的抱枕克制住四哥刺下来的利刃时。
抱枕挡住视线间,别墅中又闯进来了另外五个人。
挚爱心中一紧,但却看到大哥一把抓住了四哥挥刺下来的手,另外四人强力地控制住了四哥的身体,把他按到了单人沙发座上,行动果决地绑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大哥扔掉了利刃,发问四哥道。
口吻中必须回答的强势和勒令与其他人问出的无意义的话不同。
“还好吗?有哪里受伤吗?”二哥和三哥伸手去拉揽起了大理石地上的挚爱。
四哥惊愕地看向其他几兄弟的反常行为,“你们才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四哥是真的想杀了我吗?”挚爱走到了大哥身边问,想到还好自己来这里前,把约了四哥的事是和三哥说了。
“你们难道不想吗?”四哥反问其他几人道,“我只是帮你们做了你们都想做的事而已吧?”
四哥在沙发座上狂躁地挣扎,“你们不是都看不顺眼这个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私生子吗?!你们竟然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这样对我?!”
大哥向五哥伸了手,五哥立刻从还没碎的酒瓶中倒了一杯酒递给大哥。
大哥将酒淋到了四哥头上,“给我冷静冷静,你这样毁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只要你们帮我,我们合力,不会有人发现的!”四哥喊道,这是在自己家的地盘,他大可以不露声色地把一切处理干净妥当,根本对自己的人生不会有一丝损伤。
“但为什么?你就那么讨厌私生子到要动手杀了他吗?”大哥见四弟平时一直对自己以外的事情绪都不太高的样子,这种时候竟然会这样激动,“你是什么时候变得会产生这种念头了?”
三哥看着四哥,却好像知道一点答案。
挚爱注意到了三哥的眼神,对大哥说道:“我可以和四哥单独谈谈吗?我准备了晚餐,大家先去餐厅用餐吧?”
“你确定吗?”大哥见挚爱不仅未因刚刚发生的惊险之事感到惧怕,还想和四哥好好谈谈。
“嗯。”挚爱笃定地看向大哥。
二哥也向大哥点了点头,大家同意先去餐厅,给老四一个人冷静冷静的时间。
他被绑得很紧,就算有什么事,从餐厅跑过来也很快,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挚爱在大家走后,先找了手帕替四哥擦了擦干脸,站在四哥身边。
“那只是你的一时冲动吧?”挚爱说,“也许你冷静后,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我不认为你会因为我是这个家的私生子就想要杀了我,你可能会想对我做点别的什么事,但杀了?”挚爱说,就像其他兄弟们会想做的伤害行为一样,“四哥愿意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吗?这样也许其他哥哥们也能理解你,把今晚发生过的事当作没发生过,哪也不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