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打算跟他长久交往下去,因为他不可能跟我结婚,也不可能公开做我的男朋友。但是,身体的吸引,让我不能自拨,他又用各种方式来诱导我,把我向那方面引,我也就不自觉地上了套了。”
她说到这里,我有个疑惑。应该说,风月老手,只要把女人引上床,就到此而已了。难道还有更复杂的玩法,可以让方姐用上套来形容?
“他跟我洗脑,还说西方的性自由。当时我们都崇拜西方,所以他说的我都有点信了。在他家,他还经常放一些黄碟,在我们一边办事时一边看。最开始,就如同那天在按摩房的那种,算是比较轻微,不引人反感,一步步,他就给我看一些激烈些的东西。他的动作熟练,在我享受身体的同时,碟子上那些画面就更刺激想像了。多人一起的,老少同床的,各种姿势的,总之,在他的诱导下,不知不觉地,我的羞耻心被一点点突破,几乎接受了他的那套东西。”
人在享受中,会幻化所见到的一切。当你愉悦时,你会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是美好的。
“从他调动我开始,后来发展到我主动,再到后来,当我欲罢不能的时候,他就提要求。你知道,人在巅峰,会傻的,年轻人探索似的的冒险,会答应更刺激的方案。用黄总那天说何部长的话,叫:不知死活。”
我明白自己已经很坏了,估计也是方姐的套路,故意要把我带坏,此时,我真的很想听她接下来的细节了。什么叫更刺激的方案呢?
“当时,跟我一样唱甜歌的,还有一个女生,跟经纪人也是不清不楚的,这我也知道。那个女生,从生意上来说,算是我的竞争对手,当然,女人的嫉妒是天生的,也许他就是利用我这一点吧。”
“他跟我说,要不要看那个女生痛苦的表情,我居然答应了。我当时也猜得到他所说的痛苦是什么,但堕落的人,什么都敢。一天晚上,他约我俩吃饭喝酒,我们心照不宣。他将那个女生抱上床的时候,我就在门缝边看。他还是用他熟练的手法,迅速让那个女生迅速进入了状况。那场面,真是让人五味杂陈、过目不忘。本来,按我的设想,他应该在那个女生感觉来了的时候,突然停止他的动作,让她在高峰中突然跌落,这就是我想看的痛苦的表情。可是他不,他居然跟她继续表演,俩人配合得如胶似漆,更难受的是,那个女生居然看见了门缝里的我。”
“本来内心和身体就在烧火,我是出于身体还是嫉妒我不知道,我迅速把自己扒光,冲了进去,将男人抢过来,拼命讨好他,用各种姿势。这样,那女生也过来跟我争宠,变成了我们俩与经纪人的合唱了。”
“这种期待、嫉妒与复仇、刺激相混合的感情经历,简直如地狱地天堂的秒变,我们俩个女生,就这样被一个风月老手收服。”
我问到:“这样不挺好的嘛,怎么还说是套子,不是你主动上套的吗?”
“后来,我问那个女生。结果,他跟那个女生说的方案和话,跟我简直是一模一样。这种情况是不可维持的,因为把你从热水丢到冰水中,又在你头上淋一盆热水的感觉,从身体到心理,都受不了的。”
原来还有这种玩法,太有想象力。几乎与《金瓶梅》所描写的,不相上下。
“但是,如果仅是这样,还可以接受。他收服我们后,还有升级版。他喜欢一边跟那个办事的时候,一边让我就在身边看着,不能走开,不能不看。有时,他还有点虐待倾向,偶尔用力打你一巴掌,还真痛。嘴里骂脏话我还能够接受,但要我也用更脏的话骂他,我的确是说不出口。”
我此时,想起了那晚宋处长和王姐的叫声,肯定非常激烈了。
“那个女的喜欢叫,故意有些夸张,跟你那个王姐差不多。我们在争宠的过程中,变成了受虐狂。但是,发展到最后,我就受不了了。”
这种虐待的情形都受得了,还有哪种东西让人受不了?其实听到这里时,我身体已经有反应了,但不想让方姐察觉出来。
“男人不可能连续的。在间隙,他也不让我们休息,他让我和那个女生扮演同性恋,两个女生互摸互亲。这就触及了我的底线。因为,女生之间的舌吻,真的让我恶心,我跑到厕所吐了。结果出来后,他又打我,打得有点狠,在我的惨叫中,他下身能力恢复,一边打一边办事,这次不仅让我没有享受,却让我承受了巨大的痛苦。那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我却深深地厌恶他厌恶自己,我觉得,自己已经变得不是个人!”
她说到这里时,用手用力地抓我的头发,抓得我有点疼,但我没有制止。因为,当她回忆到了最痛苦的时候,我要当她发泄的工具。就像她把所有隐私告诉我时,我得当好她的树洞。这是回报,也是同情。
“我当天晚上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宿舍后,我想到,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被人不当人看,根本没有尊严。我决心摆脱他,哪怕暂时不工作也行。”
“摆脱长期合作的经纪人,重新寻找市场是痛苦的。但是,我离开他的那天起,他就从来没有找过我,连电话和短信都没有,仿佛我从来都没在他生活中出现过。我这才知道,我只是他众多玩具中的一个,毫无价值。”
“这样,我大概有两三个月没有演出,靠吃老本。到处面试打听,最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上了他。”
我望了望头,她知道我是想问这个“他”是谁。
“就是我儿子的亲生父亲。他是一个乐队的鼓手,他让我先跟他们乐队一起演出,收入按比例分成。他们乐队有固定的场子,生意虽然不算火爆,但还是稳定的。”
“他当时穿着一身牛仔装,头发长长的,在后面扎着。身材高瘦,目光忧郁,很有音乐人的气质。他有个特点,就是不太爱说话,但行为礼貌有节制。从男人类型上来说,我刚离开一个暴君,这种文艺气质的,当时对我,最迷人。”
“当然,最初只是好感,报着先找一碗饭吃着的打算,就加入他们乐队了。他在乐队中算是有点才的,会写点曲子,也会编些歌词。虽然当时流行的是甜歌情歌,但他偶尔私下,也玩点摇滚。”
“你知道,当时我当自己是搞艺术的,喜欢他这种有艺术家气质的人。”
方姐叹了口气:“现在才知道,遇上他是我一生的劫数,我不是被他骗了,是被自己的想象骗了。造成的后果,影响了我从那以后的人生。”
教练告诉我们,趁着刚学,产生了肌肉记忆,需要及时巩固,这两天连续练习,效果会更好。
好吧,我反正也没事,练几天,也算是学门运动。
回到房间,吃过晚饭。我提议:“方姐,今天出了汗,我们去蒸个桑拿怎么样?随便到按摩房,今天让你再享受一下?”
她奇怪地看我一眼:“小庄,你喜欢看我出丑吗?”
我坏笑,夸张地点点头:“你要享受了,声音很好听。”
“说你坏,你还真坏,哪有这样折腾姐的。”
“好吧,你不按就不按,这事你说了算。反正,我是不敢再去按的,我受不了刺激。”
“那蒸完了,我们就回来?”方姐问到,我同意了。
运动过后,洗个桑拿,全身毛孔打开,让人搓搓背,确实很放松。回到房间,我们开始说话。
“方姐,你说我有点坏,我怎么觉得我不正常呢?有我这样的男人吗?怎么你听我话的时候我不激动,你命令我的时候,我就有点乖,对不对?”
“你自己明白了?其实,你这是正常的,这样的男人我见过,还不止一个,都是正常人。”
我坏笑到:“方姐,经历丰富啊,老司机,你都跟我说说,你如花似玉的时候,见过什么样的男人?”这种窥探隐私的快乐,有一种偷摸的罪恶感,但是在方姐面前,我反倒觉得有趣。我这种情趣,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坏呢?
“哎,你愿意听,我就愿意说。我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从我任何事情。上床上来,听姐慢慢跟你讲。”
本来她睡她那边,我睡我这边。我刚躺好,她突然把我一拉,我几乎没有反抗的意愿,顺从地躺在她的怀里了。她的胸就在我的脸上,我的头紧贴她的肚子。这种姿势,是我与妍子常用的姿势,只不过,跟方姐,多隔了一层衣服。我本来有离开的意思,但她的手却稍微用力,让我打消了离开的愿望。
她一只手轻轻捋着我的头发,用她沙甜的声音,轻声地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谁没年轻过呢?姐年轻的时候,唱歌有人听,每天也有鲜花和掌声,也有人追,那真是美好啊。觉得灯光是为我闪的,舞台是为我搭的,就连观众的眼睛,我都知道内容。”
准备抬头问她,头又被她按了回来。我只好按原姿势,不怀好意的问到:“观众眼睛都有些什么内容呢?”
“我演出本来就穿得少,但有些男人看我,恨不得穿透我的衣服,看我透明的人。”
她说到这里,我几乎想笑。
“刚开始,我也觉得不自然,觉得恶心。但这是我的工作,我避免不了,后来,也就适应了,甚至还很享受这个过程。”
把恶心当享受,这肯定是一个不一般的心路历程。
“我当时年轻自信。我觉得,自己身体这么美好,别人想看,也是想欣赏美。况且,人家来消费,不就是来欣赏美好的吗?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我何必讨厌人家呢?”
这就是自信,强烈的自信,才有不怕窥探的攻击。目光是把刀,可以杀死你,如果你是不自信的人。
“当然,也有客人追我,也不乏有钱的人。但我知道,这些大多是有老婆的,并不是真正想跟我结婚。我自认为是搞艺术的,应该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是一晚上的爱情,只要是美好的,我都值得拥有。”
艺术是靠感觉而存在,过于追求感觉的高峰体验,会有意无视生活的现实,偶尔获得超越现实的神圣感。更何况,她不算得真正的艺术家,因为她无法独立地建设自己的精神世界。她只不过是艺术的表达者,甚至只是爱好者。这种飞蛾扑火般的追求,是幼稚,会毁了她的生活。
从这个意义上讲,小池能够独立面对自己,独自建立自己的一套精神世界,她才具备艺术家的特征,尽管她主要是欣赏艺术。她即使与我飞蛾扑火过,但她仍然能够回到自己的安全世界,回到自己独立的精神家园。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家庭虽然贫困,但我本人从小在学校还算是出众的,有点文艺特长,后来也考了上艺校,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恋爱的打算,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小镇、走出县城,改变家庭面貌,那个时候,我对未来,充满信心。”
这活脱脱地是个乔姐第二,出身相同,道路相同,目标相同。只是结局不同,因为乔姐摆脱了爱情,选择了婚姻。而方姐,却因为爱情,失去了婚姻,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命运,关键的时候就只有那几步,在乎于你的选择。只是,当时选择时,你不知道,你所选的,对你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