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可以想见,那伤害了奉心悦的凤星辰,在奉铁塔的心里,该有多招恨啊。
瞬间,赫云舒顿觉压力倍增。今日,她是要说服奉铁塔帮助凤星辰的。
单单是想一想,她都觉得头大。
但,却还是要尽力一试。
抱着这样凛然的心思,赫云舒进了奉心悦的房间。
此时,奉心悦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而奉铁塔坐在奉心悦的床前,满面愁容。
看到赫云舒过来,奉铁塔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急声道:“大夫,你快来。”
赫云舒点点头,然后走过去,坐在了床前的矮凳上。
她的手放在了奉心悦的手腕上,她虽略通医术,却也能分辨出,奉心悦此时脉力虚浮,很是虚弱。
说到底,心病还需心药医。
于是,赫云舒收回了自己的手,起身看向了奉铁塔,道:“奉侯爷,可否让我与令妹谈一谈?”
奉铁塔眉心一跳,道:“不开药,只是谈一谈么?”
赫云舒微微一笑,道:“奉小姐的病在心而不在身,如此一来,药物的作用就很有限。倒不如,攻心为上。”
奉铁塔认真地看了赫云舒几眼,因为赫云舒在脸上动了一些手脚,所以,奉铁塔并未认出她来。
此时,奉铁塔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算命先生。他看了许久,然后疑惑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赫云舒信口胡诌道:“奉小姐脉力虚浮,且心脉不稳,实属心病的征兆。”
奉铁塔不通医术,见赫云舒说得一板一眼的,也就信了。
于是,奉铁塔满怀心事的走了出去。
虽说是出去了,但是他并未走远,就守在门外,甚至,还把耳朵贴到了门上,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赫云舒察觉了,不禁一笑。之后,赫云舒看向了仍躺在床上的奉心悦,一时犯了难。
见冯亦鸣如此,冯老先生问道:“怎么了?”
冯亦鸣贴近了他,悄声道:“爷爷,我猜,她来了。”
听罢,冯老先生笑了笑,道:“也是,除了她,谁还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眼下怎么办?”冯亦鸣如此问道。
冯亦鸣指的是,眼前的禁军。
冯老先生看了看一旁的隋阳等人,道:“既然有别的禁军在,他们会将他带走的。我们已经让周围的人知道了真相,如此一来,此人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可是,若这些人回了宫,将这里的情况告诉陛下怎么办?”冯亦鸣担忧道。
冯老先生却是一笑,道:“你以为,那个丫头做事,会如此的虎头蛇尾吗?放心好了,她必定安排好了一切。咱们,等着就是。”
冯亦鸣看了看周围,道:“爷爷,看着今日的形势,她必然在周围。可是,为何不出来与我们相见呢?”
“明里暗里这么多人看着咱们,你是让她出来自投罗网吗?”
“可是,她这般不言不语,就不怕咱们事先不知情,搞砸了?”
“亦鸣,平日里你也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就糊涂了?”
听到冯老先生如此说,冯亦鸣静心一想,明白了冯老先生话中所指。
的确,聪明人之间,不需要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沟通,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完全领会对方的意思。
正如他今日这般,仅仅从这个精妙的局里,就知道是赫云舒来了。
这时,冯亦鸣在沉思,却不曾料到,冯老先生正打量着他。
自己的孙子,冯老先生是最清楚不过的。假以时日,冯亦鸣的聪慧和成就都在他之上,而他今日之所以这么多疑问,还不是被那丫头乱了心神。
只是,那丫头终究已经心有所属,求而不得。如此一来,苦的,就是自己的孙子了。
想到这里,冯老先生不禁叹了口气。
这世间许多事都可以算计,可以强求,唯独情之一字,强求不来,也算计不了。
听到冯老先生的叹气声,冯亦鸣关切道:“爷爷,您在叹什么气?难不成今日之事还有什么破绽?”
听罢,冯老先生摇了摇头,道:“不,并未有任何破绽。只是今日你就别去大理寺了,与我一道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