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秦碧柔忙跪在安淑公主面前,道:“小女顽劣,犯下此番大错,还请安淑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她这一次。”
“饶?本公主为何要饶过她?”
秦碧柔心思微动,道:“五日后便是瑶儿的大婚之期,若她磕坏了头,终是对大婚无益。如此,不仅是赫府失了脸面,只怕……”
说到这里,秦碧柔故意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她既已提到大婚,安淑公主自当想到瑶儿要嫁的是三皇子,如此,自当网开一面。
果然不出她所料,只听安淑公主说道:“你的意思是也有损我皇家的脸面,对吗?”
见安淑公主与自己所料的完全相同,秦碧柔低着头,从容不迫道:“只怕会如此。”
“哼,区区一个赫府继室之女,也妄图损我皇家颜面,当真是痴心妄想。赫玉瑶,你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听罢,赫玉瑶和秦碧柔俱是一惊。
这位安淑公主,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果然如传闻中说的那般被宠坏了。
秦碧柔来不及多想,跪伏在地,道:“公主明鉴,臣妇教女不严,以致出现了这等误会,要罚,公主便罚臣妇吧。”
赫云舒眼神微眯,看着这二人,秦碧柔这话,当真是四两拨千斤。
秦碧柔如此做,自是为了维护赫玉瑶的脸面,毕竟赫玉瑶日后是三皇子正妃,若她当众对自己磕头认错,颜面扫地,日后必定会被人看不起。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皇子妃,还能有什么前途和地位可言?
而且,若安淑公主真的应允此事,那她赫云舒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毕竟,秦碧柔虽是继室,但仍有着母亲的名分,一个母亲对着女儿磕头认错,那有着女儿的名分的赫云舒日后必定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赫云舒心里一震,这秦碧柔,果然是老谋深算。
若有若无的,赫云舒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她抬头望去,正好和安淑公主的视线相撞。
安淑公主的眼神霸道而凌厉,那是皇家与生俱来的高傲,有着凌驾于一切的气势。
赫云舒丝毫不惧,与之对视也不见任何的怯态。
慢慢地,安淑公主不再看她,转而看向了秦碧柔,笑道:“你这女儿也不是三岁顽童,她犯了错自当一力承担,若无这份担当,也做不得我皇家的儿媳,我这话,可对?”
秦碧柔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她若说对,那她的女儿便要给赫云舒磕头认错,她若说不对,那便是当面忤逆安淑公主,且承认她的女儿做不得皇家的儿媳。
一时间,秦碧柔左右两难,难以决断。
“三殿下到!”
听到这声高呼,秦碧柔母女二人顿时如获大赦,欣喜地看向了声音的来处。
{}无弹窗第一百零四章将计就计
没过多久,安淑公主蒙着面纱走了过来。
这一次,众人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却从那露出的眼睛里感觉到她盛怒非常,就连走路的气势都和刚才大不相同。
尔后,安淑公主在众人面前停住了脚步,狠辣的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那禁卫军的首领脸上,她冷声道:“搜身!”
那首领刚要动手,便听到公主身边的云裳说道:“慢着!”
安淑公主杏眼圆睁,怒视着云裳,道:“云裳,你虽是母亲身边的人,却也别太放肆的好。若不然,本公主容不得你!”
云裳低着头,道:“公主,今日来的都是各个府中未出阁的小姐和当家主母,这禁卫军皆是男人,若是贸然搜身只怕不妥。不如,换奴婢们前去搜身,如何?”
安淑公主沉思片刻,道:“好,搜仔细了。本公主倒要看一看,究竟是谁存着害我的心思!”
“是,公主。”
于是,云裳带着一众宫女开始搜身。
已经装扮一新的赫玉瑶和秦碧柔站在一处,心中很是得意。一想到很快就要看到赫云舒身首异处,二人眼底的欢喜怎么也遮掩不住。
只是,事情和她们想象得似乎不大一样。
只见云裳搜过了赫云舒的身上,却转而去搜其他人。那便说明赫云舒身上没问题,不应该啊,定然是那叫云裳的婢女没有仔细搜查。
如此想着,赫玉瑶上前一步,对着安淑公主微施一礼,道:“启禀公主,小女有下情回禀。”
安淑公主看了她一眼,道:“哦,原来是你啊。你有何话要说?”
赫玉瑶扬手指向赫云舒,道:“她!她身上有古怪!”
安淑公主看了看赫云舒,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道:“你倒是说说,她身上有什么古怪?”
赫玉瑶快走几步,奔到赫云舒跟前,指着她衣服上绣着的玉兰花说道:“公主请看,她这刺绣很是奇怪,按照常理来讲,这绣好的玉兰花瓣不应该这么饱满。小女猜想,她这刺绣里面必然藏了让公主过敏的茶花粉,此女心思歹毒,有意加害公主。”
听赫玉瑶如此说,秦碧柔顿时面色苍白,身子剧烈颤抖,几乎站立不稳。这个傻丫头,怎的如此沉不住气?
“哦?”安淑公主沉吟一声,道,“听闻此女是你的妹妹,你如此做,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呢。”
“她虽为赫家人,却屡屡加害于我,算不得小女的姐妹。这一次,她劣性不改,竟还想着加害公主,真是罪大恶极。”赫玉瑶愤愤道。
安淑公主眼神微眯,似是笑了:“时常听闻这深宅内院多的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本公主今日算是领教了。”
闻言,赫玉瑶忙说道:“小女家中出了这样歹毒的女子,污了公主圣颜,实在是罪过。”
“嗯,能对自己有这么一番中肯的评价,倒也是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