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道亲手抄写的《道德经》,就送给沈将军把,也算和你结缘。”玉真公主看着沈锋说道。
沈锋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这个丝质卷轴,缓缓打开来看,只见上面是玉真公主亲笔书写的道德经的经文。
这经文字迹端正之中带着一丝飘逸之气,更是带着一种女子特有的秀气,真的是字字珠玑,沈锋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甚为赞叹。
玉真公主领着上官璟元出了沈锋这处宅邸的大门,做上一辆装饰素雅却挂着宫城行走令牌的马车,缓缓前行,向兴庆宫赶去。
兴庆宫,正门丹凤门之外。
玉真公主在上官璟元的搀扶之下,缓缓的下了马车,正准备步行进入宫门。
而就在此时,就见两名宫里的御前内侍手中提着一个灯笼在前面引路,领着一个人从宫门之内走了出来。在宫门一侧,还停着一辆装饰精美的双架马车,车棚前后四角都挂着鎏金犀角灯,发出金黄色的光芒来,在车辕上面也是挂着宫城行走的牌子,这是长安城内皇族高官才
能乘坐的马车制式。
而这个人正是向这辆马车走去。
一看到玉真公主从马车上下来,这人急忙快步走上前来,向玉真公主躬身一拜,恭敬说道:“臣拜见公主殿下!”一看到此人,玉真公主的脸上冷冷笑了一下,随即淡淡的回答道:“原来是李相啊,这么晚才从这兴庆宫里出来,看来是和陛下相谈甚久啊。”
一听玉真公主这样一说,沈锋的心中也是一惊,她口中所说的那位太白先生,自然便是指的自己的结拜义兄李白了。
“太白先生辞官了?”沈锋故作惊讶的问道,其实在他心中,早就知道以后李白会这么做。玉真公主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异样,随即答道:“因为太白先生乃是高远之人,受不了宫中诸多束缚,也不愿每日侍驾圣前,被呼来招去。于是便
向圣上辞官了,圣上御准,赐金放还。太白先生在玉真观向我辞行之后,便离开了长安,云游四方去了。”
“原来是这样,唉,我的那位义兄心怀江湖,难受羁绊,确实难居庙堂之上啊。”沈锋说道,心中则是一阵感慨。之前在亲征大军出发之前,沈锋曾经在金吾卫衙门见过李白最后一面,还和他一起同那位东瀛来的遣唐使阿倍仲麻吕,也就是晁衡大人一起切磋了一番,见识了他的居合
刀法。
而在那个时候,李白便已经露出了在宫中为官的不悦之意,很是郁闷。而沈锋一走半年多的时间,李白在长安城内,恐怕连个能够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他被李隆基留在了宫中,作为翰林侍诏,不能随便离开,故而他也无法前去玉真观去
,见到这位令他心有所动的玉真公主。
以李白那般浪漫无羁的性格,这样的生活确实是受不了,他辞官离去也是情理之中。
只不过沈锋的心中十分遗憾,到了长安城之后,没有见到自己这位义兄一面,他云游四方,江湖渺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只听玉真公主又是看着沈锋,微笑说道:“这位太白先生离开长安才没几天,便有趣闻传到我这里来了,据说他骑驴路过华阴县衙的时候,那里的官吏让他下驴,太白先生
随即作诗一首:龙巾拭吐,御手调羹,贵妃捧砚,宫娥脱靴。天子门前,尚容走马;华阴县里,不得骑驴?官吏闻此诗之后,才知道是李翰林来了,恭送而去。”
说完这话之后,玉真公主脸上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听到自己的这位义兄作的这首打油诗,沈锋也是忍俊不尽,其实这首打油诗,他在后世的史书上也曾经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