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放心,我已下令让人沿途追杀他,不会让他活着到长安去,同太子李亨的队伍相汇合。”安禄山随即说道。
安牢山此时才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安禄山的身旁,将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你的那些手下,根本不是那个沈锋的对手,若是在路上见到了他,只能智取,绝不可直接抗衡,否则便是白白送死。”安牢山看着安禄山说道。
安禄山的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来,随即问道:“此人当真是如此厉害?”
安牢山的手臂微微颤动,目光一转,并没有直接答话。过了一会儿之后,安牢山才沉沉说道:“此人的实力确实强横,到现在,连兄长我也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此人是我的宿敌,也是劲敌,让他继续活着,对我等日后大事也
必是大患。”安禄山在长安城和沈锋也只算是有一面之缘,对他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可对于沈锋所做过的事情,安禄山现在已经了解的是一清二楚了,又听安牢山这么一说,安禄山的
心中也是暗暗的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也是懊悔不已。
昨晚安禄山在府中所见的那位贵客正是安牢山,为了保密,安禄山这才下令不让任何人等前来打扰拜见。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史思明才将沈锋在自己的府邸之内多关了一晚,这也给了沈锋一线生机,让他从自己的手中逃出生天。
由此看来,这一切确实像是天意一般,那个沈锋命不该绝。
“知道了,我这就通传下去,让我的手下不和他直接交手,暗中图之。”安禄山沉沉答了一句。安牢山在屋里轻轻踱了几步,随即也说道:“我也会安排下去,我六煞堂中仍是有不少精英暗中潜伏下来,现在正是当用之时了。”
只见史思明目光闪动,随即看着安禄山恨恨说道:“此人虽然离开了幽州城,但这周围方圆几百里州府郡县仍然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此人离开了我幽州城之后,定然会赶往长安,在城外同太子李亨的亲征大军相会合,然后再凯旋入城。还请大人下令,沿途对此人进行追杀,不让它活着赶到长安城外,同太子李亨相汇合。若能事成,咱们亡
羊补牢,犹未晚矣!”
听完这话,安禄山这才点了点头,看着史思明说道:“我准了,这件事情你去安排,不要有任何的耽误,见到这个人,格杀勿论!”
“遵命!”史思明立刻躬身领命,随即离开了安禄山的官邸,开始去布置安排。史思明走后,安禄山缓缓走到李归仁身前,看着他沉沉说道:“李将军,你的铁骑营乃是我麾下精锐,不比那支豺狼骑要差,但你杀心不重,出手不狠,故而在威慑之势上比起豺狼骑来要差上不少。那个沈锋到你铁骑营门前堵门伤人,你当时就应该杀了他,不该和他打下赌来,最终让他把你打败。这个沈锋若是活着,日后必是我等大敌,
此人一定要除去,不能让他活着到长安。现在乃是非常深刻,你和史思明大人一定要精诚团结,不可有所嫌隙,明白吗?”
李归仁稍稍怔了一下,心中当然明白了安禄山的意思。
可此时李归仁的心中也很是纠结。
李归仁身世特殊。他原本是朝堂上一位大臣之子,年幼之时父亲被李林甫陷害,杖杀在刑狱之中,他心中对这位大唐权臣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他和母亲以及其他一众家人一起被李隆基下旨流放到塞北苦寒之地,充军为奴。可还没走到流放之地,母亲就在路上就病死了。对于李归仁来说,这笔仇恨,除了那个李
林甫之外,当然也记在了李隆基的头上。后来到了流放之地之后,李归仁和家中的其他亲人成为了军营之中的苦役,受尽了折磨,而他身边之人一个个或是病死或是被折磨致死,他也成为了孤儿一个,凄苦无比
。后来安禄山调防到他流放之地,去苦役营挑选马仆的时候发现了李归仁,不知何故,安禄山的心中对这个李归仁甚是喜爱,亲自把他带出了苦役营,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从一名洗马喂马的小小马仆做起,一步步加以培养锻炼,最终成为了他麾下铁骑营的领军主将。
对于安禄山这番救命栽培之恩,李归仁的心中感念无比,故而对安禄山也是忠心不二。
而对于沈锋,不打不相识,李归仁心中也很是钦佩,最终交下了朋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