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窒息时,往往会出于本能去挣扎,就像我们若溺水,会潜意识乱蹬。爹爹觉得很热,他想去喝水,在床与桌子短短的几步内,也出于本能想去脱掉让他很热的衣服。”
穆潇潇继续说道:“可因为心智比较模糊,他一时找不到系在侧面的衣带,便只能用手在胸前徒劳的使劲撕扯,这就是他胸前为什么有那么多抓痕的缘故。”
“……而且,因为心悸发作,导致脑部供血不足,他从床上下来后,发现自己走路都困难。几步路,已经费了很久功夫,好不容易到桌子旁,倒了杯水,却没有喝进嘴里多少便洒在地上……而他再也没力气倒第二杯水。”
“……估算好时间,你们又将供热完全堵死。爹爹却因为先前的心悸而昏迷,再也没有苏醒,只是他的身体因为太冷而下意识蜷缩,成为死后那个样子。”
穆潇潇重新站在马福身前,语气冰冷地说:“所以,你们本想让爹爹因热而死,但他最后却是冻死的,是不是很讽刺?”
马福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马福,你还有什么可讲?”
马福突然冷笑声,神情不再是先前的畏畏缩缩,而是换成一种狂妄冷漠的味道,他揶揄地看着穆潇潇,道:“原来你所谓的查案,都是靠推测,请问九小姐,你又有什么证据?”
穆潇潇呵呵一笑,用手点点马福额头,苦恼地说:“调皮,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要证据是吗,我就让你死个心服口服,”她对门外喊了声:“负责暖房的管家是哪位?”
一个小老头跑进来,跪倒在地,嘴里喊着:“小的后房管家刘能,暖房……暖房是小的负责。”
穆潇潇问道:“刘管家,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觉得在府里时间已足够久,就可以不好好做事,下人们的挑选随便拉几个身份不明的就可以了?”
刘能吓得直哆嗦,拼命地磕头,“九小姐,小老儿不敢啊,小老儿也没料到这马福竟然是个白眼狼,只是看他可怜,家中又要侍奉老母,才给他一个差事的。”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找你算账,我且问你,暖房的木炭是否多久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