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小女子便也不叨扰公子了!只待公子将车停下,我便自己去寻路!”
此话说完,她也沉默了。
一时间,四周只听得那车轮吱吱呀呀滚动的声音。
马车就这般兀自往前又走了快半刻钟,官七画见裴川还不出言将马车叫停,便有些烦躁地抬头又看了那男人一眼。
却未曾想,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才猛然发现裴川的异常。
只见方才还在她跟前神气到不行的男人如今居然面色煞白,修长的指尖死死地抠者椅子的扶手,力气大的连指节都泛白了。看他这模样,像是在忍受什么很大的痛苦一样。
官七画既是医者,一眼就瞧出他这反应不是装的,迅速抬起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喂,你怎么啦!”
裴川牙齿紧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在灭顶般的难受中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狰狞眸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官七画。
官七画心有戚戚地收回目光,自己不敢去搀扶裴川,只能赶紧掀了车帘对着外面的小五喊。
“喂,你快来看看,你家公子好像是病了!”
“闭,闭嘴……”
模糊中听见这个女子居然这么大声地跟外面的人宣扬自己的病症,裴川气的都快疯了。
他本就是大夫,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自己当然知道。
可他性子向来内敛,是一丁点不想在官七画这等外人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痛苦。
所以方才病发之时,他大概以为自己是能默默地忍下去的。可很明显,以前没忍下去的痛楚,现在照样还是没忍下去。
看着眼前浮乱的光影,还有那个女人慌忙叫人的样子,裴川又急又气只觉胸中传来一阵血气翻腾。他终于是抵达了他今日能够忍受的极限,眼皮一翻就这样晕了过去。
当然,就算他晕了,可身体上剧烈的痛苦却依旧还在,他还是疼的连全身都在发抖。
外面骑在马背上的小五听见官七画的呼喊,顿时便明白过来了问题的严重性。一把拉住了缰绳,翻身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如风一般以最快的速度窜进了马车里。
此时的官七画见裴川终于晕过去了,也没有方才那种一直被人威胁压迫的感觉了,正捡起他垂落在一旁的手腕为他把脉。
才刚感受到些许病人的脉搏,她就被闯进来的小五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