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墨初入朝堂,得了个闲职,还没舒坦一阵子便听到了这席话。
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心底隐隐有些不妙,暗地里想着,莫不是三皇子查出了府内那件凤袍的首尾?
项子墨心里转着弯弯绕,面上却含笑对三皇子点了点头。
三皇子扫他一眼,笑道:“听闻项驸马早年游历天下,一腔诚诚报国之心,这件押解粮草造福我边境百姓的大事,想必项驸马不会推辞吧。”
这是存心给他下套呢。项子墨半眯着眼睛,风度翩翩地笑了笑:“承蒙三皇子器重,只是微臣初入朝堂,资历尚浅,此事不敢冒然应下,全凭圣上定夺。”
“父皇以为如何?”三皇子不肯松口,转头恭敬地再次请奏圣上。
圣上思量片刻,望着台下心思各异,隐隐成了两派的大臣们,心生厌恶,沉声道:“押解粮草,兹事体大,着项子墨同去。”
这事,板上钉了钉,项子墨面色霎时间便僵了僵。
当然,也只是僵了一瞬,他温润地笑了笑,应了声是。
三皇子和项子墨押解粮草的事儿,不日,便传到了锦梁王府。
赵宁安没曾想,她稍微点拨一声项子墨和六皇子有所勾结,这还没过几日,三皇子就谋划了今日这出戏。
将项子墨压在自己手里,使得骁勇侯府和六皇子不敢轻动,也算是一步稳妥棋子了。
只是,三皇子难道不怕项子墨和六皇子来个里应外合,把他逼死在去往边境的路上?
赵宁安想的深远,她倒不是担心三皇子的安危,而是担心边境将士们的粮草。
这个节骨眼上,突厥大败而归,沈玦势头正好。若想让他退兵,除了交上降旗、俯首称臣以外,便只有断了将士粮草后路这一个法子了。
粮草事宜关系重大,由不得赵宁安不担心。
赵宁安思索片刻,托红玉送了一封信给三皇子,让三皇子多注意项子墨。
毕竟是能写出兴国论的人,若真个在暗地里使坏,项子墨这样的伪君子,远比真小人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