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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卫民怒斥:“我们才是正经的红卫兵。”

“嘁,你们好吃懒做,拖社会主义的后腿,是不好成分,没有思想觉悟!咱们红卫兵,勤劳干活,提高思想,和你们不一样!”

许卫民气得仰倒。

也是后话了,许老太来了许家之后,许家原本还算比较宽敞的,许传鸣的床就让出来了,他搭了个地铺,许老太反而不大好意思了,许援朝和陈双也才意识到,这要是以后许传东大了,家里头该怎么办。

许愿说道:“爸,咱们家可以打那种上下两层的床,都可以睡人。”许愿解释了一遍,有用纸币画了一下,许援朝本就是手巧的,修的了机器,为了修机器,他看的书也不少。

也觉这是个好法子,但这种床对木头的要求就高了很多,许援朝和陈双这些年夫妻两的工资都还算不错,能存的下些,也是有些不大舍得,许援朝就花了点功夫,淘了点好木材,打算自己做。

许传鸣现在在家里头也没事,也就跟着他一起琢磨,他大一点常跟着许援朝看他修机器,对这些事情也感兴趣得很,父子两一起讨论一起把这双层的木床给做了出来,木床定的牢固得很,上面一层都围了起来,放许传鸣屋子里去了,毕竟以后主要是这兄弟两的。

厂里人纷纷过来看这两层的床,也觉得这法子好的不行,谁家都是三四个四五个小孩子的,都不够睡的,要是能做上几个这样的床就够了,纷纷要许援朝也帮忙打几个。

许援朝还要上工,哪里应得下来,倒是关系好的几家,只能应下来了,这床还只能在家里头搭,不然搬不进来。许传鸣看许援朝做,他也会上几分,许援朝没空,就他来做,做出来也像模像样。

许老太在城里住了一段时日,就觉得不自在,这屋子太小,哪哪儿都不自在,一个月不到就非要回去了。

六七年的冬天就来了,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有人“畏罪自杀”了,有人苟且残喘

不断有知识青年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号召,去广大西北等荒凉的地方垦荒,可是什么时候回来呢?他们的一腔热血在到了那边之后,终于冷静了。

厂里也去了不少年轻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刚长大,一封封家书回来,大人们都痛哭了。

六八年的时候,动荡开始慢慢地平息了,厂里又恢复了作业,这边供给着军队,上头进行了整顿,渐渐地恢复了,但大家都仍然要小心谨慎言行举止,一旦说了什么不得当的,就要被拉出去披斗。

六九年的时候,中央发布:“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

真正的大规模的知青下乡开始了。

许传鸣自幼就聪明,对许多事情都无师自通,他忽然想起来老师曾说过,城市人口越来越多了然而现在分配到的粮食在减少他隐约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看到防盗章的宝宝们,补足订阅或24h后“对啊,咱们是社会阶级,必须消灭阶级敌人。你们城里都咋做的?咱们也跟着学学。”

村民们纷纷响应了起来。

许爱党心里头一紧,望过来。

许援朝诧异道:“咱们村里头都是无产阶级,哪有啥阶级敌人啊!咱们要消灭的阶级敌人呢,都是”

许援朝给他们普及了一下城市里主要消灭的阶级敌人。

许爱党露出了笑容,忙说道:“援朝,到上面来给大家说说,让大伙都听听。”

“对啊,援朝,上去说说呗,你是工人,是咱们革命的先锋。”

“对,咱们是工人阶级领导的。”

许援朝没拒绝,走到前面去,大家都做了下来,眼中带着某种信仰,齐齐盯着许援朝。

“为啥又要阶级斗争了呢?因为咱们生活安逸了,又有一些不好成分滋生了,所以ao主席召集大家扫清这些不好成分。如今咱们社会主义好,平均分配共同劳作,但有些人呢,偷奸耍滑,我们干活,他偷懒,蹭着我们辛勤劳动的果实,压榨我们的心血,是不是和以前的旧地主一样可恶!”

“是!凭啥我们干的辛辛苦苦,他们能安坦啊!”

“就是啊!以前我们累死累活的伺候地主,还好有共党!”

许爱党也在一旁摇旗助威,时隔这么多年,援朝这脑子还是这么灵光,一下子就知道把祸水东引,许爱党觉得自个儿小时候给他背的黑锅也不黑。

许援朝渐入佳境:“可你看咱们村,都是辛辛苦苦的广大无产阶级,咱们生产社能够是周围几个生产社中最强大的,还不是大家勤劳踏实肯干,也许我们村里有一小部门不好分子,思想已经有些动摇了,但是本身的,还是我们无产阶级的根虽然我们村没有阶级敌人,但是也不能放松思想教育,我建议,咱们生产社可以在干活农活以后,操练队形、跳忠字舞,不断学习ao主席思想,把这思想给摆正了”

“好,说得好!咱们要向共党靠拢!”

陈双带着几个孩子伺候许老太,许老太自打受了刺激就身子不大好了。

许愿握着她枯瘦的手,心疼地说:“奶,你千万可别把自己气坏了!”

刘燕子也忙说道:“娘,你看小愿心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