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张任的命令一下达,手下的军士们就开始疯狂的向着绵竹城方向冲去,哪怕就是面对着曹休构筑起来的箭矢阵,也没有几个人脚步退却。
“一定是我们的援军到了,来人,都随我冲上去,总之不能让他们跑了,我们要为军团长报仇。”曹休眼看着西蜀军加快了攻击的速度,就知道应该是邓艾军师带人赶到了,这让他重新的看到了希望,当下是跃马而出,带着士兵反杀而上。
以冲锋对冲锋,这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一时间双方混乱的打在了一起,人人都是一幅拼命的架式,每一个呼吸之间,都有士兵被击杀,一股股血腥之气是冲天而起。
曹休的突然反击,让张任想要冲出重围的想法变得很难实现起来,尽管他己经尽力了,可依然还是没有在短时间冲出去,返回到绵竹城的可能。
当双方在一起缠斗了半个时辰,相互死了数千人之后,庞德终于带着七军团的主力赶了过来。
足足二十多万人马,一进入战场之中,就给予了西蜀军一股莫大的压力,更不要说,他们原本就是就是打着为军团长报仇的旗号而来,所有战士都有些杀红了眼的样子,可谓是士气极盛,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己经陷入到两面夹击的西蜀军只会变得更加被动了。
庞德带军杀入的时候,早就是双眼通红。在他来到七军团之后,张辽就对他一直十分的器重与关心,说是自己的兄长一点都不过份,现在有人竟然杀了自己的兄弟,可想而知,做弟弟的应该要怎么办了。
手中抡着那截头大刀,往往是刀声一卷,便会带起一名敌人的头颅飞上半空,但凡庞德所过之外,是无人可敌,在这样疯狂的杀意之下,西蜀军更是没有什么阻挡的能力,只得节节后退,期盼着奇迹的出现了。
河道之旁,天己经亮起,带起了一片的水雾,使人很难看清多远的距离。只有耳边传来的流水之声是那般的清晰。
也正是那流水的声音太过响亮了一些,惊醒了原本狼藉战场之上还未死去人的一缕惊魂。
很多还没有死透,或是因为重伤昏迷的士兵在这隆隆的流水声中渐渐清醒了过来,引得原本死寂的战场之上,变得有了一丝的鲜活之气。而在这些人之中,一名身材魁梧的,但只是穿着士兵军服的男子显得尤为不凡,因为相比于其它好些受伤,甚至还很重之人,他只是身上多了一些的血渍而己,本人确并没有什么重伤之处,此刻的他正清醒的看向着四周,待看到身上所穿的军服之后,还有着一丝迷茫之意,似是在用力的回忆着什么一般。
“军团长,您醒了,您没事吧。”正在那魁梧男子还在低头思索着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于耳畔一侧,接着一名穿着亲兵军服的士兵从地上爬起,一脸欣喜的表情。
“走!”仅仅只是刹那之后,张辽己经将目光转回,尔后骑上了战马,做出了迎敌的准备。
号角之声再一次吹响,十几万西蜀大军吼叫着,打着火把向河道之旁发起了最后的攻击。在他们的对面,一名身披着橙色披风的将军,手持长戟,带头反冲而来,随后不久,便被掩没在大军人潮之不中,那件橙色的披风像是一道风筝一般随夜色而起,起起伏伏飘向着远方
“报”一名身着黑甲的斥候来到了一支天朝大军之前,那士兵扑通一声由健马之上摔落,尔后就是一脸泪水的说道:“军师,河道之战己经结束,现在敌军张任正带着大军向绵竹方向后撤,曹休将军正带士兵进行着激烈的阻击。”
“等等。”那被叫做军师的邓艾,这一刻一脸的震惊之意,“你说河道之战己经结束,那我来问你,军团长何在?”
“军军团长两万大军全军覆没,怕是凶多吉少了。”似只是一口气一般,斥候讲出了这些之后,眼角的泪水再一次加重了许多。
“军师。”就在斥候说完,邓艾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接下来整个人就在马上一愰,若非是一旁的庞德副军团长眼疾手快的话,怕是人就要由马上摔落下来了。
听到张辽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邓艾气急攻心,昏了过去。一旁的庞德伸手接住之后就交给了一旁的亲兵,尔后他是截头大刀一舞,大声而道:“儿郎们,军团长被敌所杀,我们替军团长报仇!”
“报仇!”天朝士兵大声呼喝着,在这一刻,他们心中的愤怒被彻底的点燃,如今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将西蜀兵杀光。
这一刻的张任还不知道七军团援军以至,他正在带兵突破着曹休布置下的数道防线。而此刻他一脸的志得意满之态。
河道一战,他在知道其中只有两万敌军,且七军团的军团长张辽正在其中之后,他是心下大喜。便是连绵竹城中王平将军派来求援的士兵也放置到了一旁,没有去管。那一刻,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件事情可做,就是杀了张辽,以震军威,以扬他名。
而在不断的发起猛攻之后,一天一夜,他损失了三万兵力,终于做成了这件事情,虽然因为战局混乱,他并有亲手杀死张辽,但他确从手下士兵手中拿到了那件刚系在张辽身上不久的橙色披风。
这可是张辽身上的像征,如今披风在手,想必张辽一定是死于乱军之中了。
想着自己竟然杀了天朝大军的一名军团长,张任自是兴奋不己。在他看来,能做到这些,己不虚此行,现在他就要带军重回绵竹城,把那些借乱乔装进入城中的天朝大军全部杀光,如此这一仗就算是大获全胜了。至于托住了七军团主力的婼羌国骑兵,他们死活关自己何事呢?这些人可是丞相请来的,也非是自己去请的,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