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焕一扫众人神色,最终目光落到胡巍耘身上,轻声道:“怎么样?胡大人要进去亲眼看看吗?”
胡巍耘冷哼一声,“当然要去看看。”
说完,胡巍耘抬脚就朝里走。
小內侍立刻一脸焦急,想要拦胡巍耘,又不敢,只眼巴巴朝齐焕看去,“齐大人……”
朝臣中,有几个胡巍耘一党的,眼见胡巍耘进去,犹豫一瞬,跟着也进去。
他们进去,小內侍急的脸都白了,死死一个咬唇,在齐焕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齐焕顿时面色大变,转头双目喷火一般看向那小內侍,“你说什么?”
小內侍点点头,“大人,真的。”
齐焕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喘出,“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大人们过来几盏茶前。”小內侍瑟瑟缩着脖子,不敢看齐焕。
齐焕简直捏死他的心都有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小內侍打着颤不敢说话,头要低到肚子上。
“大人,怎么了?”齐焕的一个心腹大臣眼看齐焕这边神色不对,上前问道。
齐焕阴冷着脸,正要说话,胡巍耘一脸怒色从里面进来。
“齐焕,你什么意思?”
一声喧哗惊扰了院中的平静,惹得头顶枯枝上栖息的老鸦呱呱乱叫着飞走。
“齐焕,陛下根本就不在,你把我们带过来,却把陛下藏了,你安得什么心?”胡巍耘怒斥齐焕。
胡巍耘一党的几个大臣,跟着附和。
齐焕看着眼前的闹剧,简直要糟心事,这特么比几个妃子后宫宅斗都狗血!
乱哄哄的朝堂,顿时因为胡巍耘的一句话,静默的如同坟墓。
知情人面色凝重看向齐焕。
不知情的,惊恐不安的看看齐焕再看看胡巍耘,满面揣度之色。
胡巍耘面色从容,道:“我胡言乱语?齐大人,难道公主殿下现在不是被你关在府邸吗?还有陛下,陛下已经将近一个月不上朝,齐大人派人封锁整个皇宫,我等臣子连看陛下一眼都不行,陛下是真的病了吗?”
“就算我等外臣,不宜进内宫,那宋嬷嬷呢?宋嬷嬷是太后跟前的老人,又是陛下最为信任的老嬷嬷,陛下曾将她派到公主府为公主殿下打理公主府事宜,更是给了她特殊通行证可以随意进出宫门,可见陛下看重,那为何连她都进不得宫门?”
“还有,齐大人将公主府的下人全部替换成自己的人,又是什么意思?现在京都坊间已经传言纷纷,齐大人,你当真是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枉顾太后娘娘对齐大人你格外看重,临终之前都嘱托齐大人尽忠竭力辅佐陛下,齐大人,你对得起太后娘娘的在天之灵吗?”
胡巍耘一张嘴如同连环炮一样,掷地有声的质问齐焕。
齐焕面色阴沉,待胡巍耘语落,齐焕只道:“胡巍耘,你被本官打压多年,心头积压诸多怨愤,可怨愤不满再多,你也不能如此污蔑本官,满朝文武,谁又造反的心,本官都没有!”
“那陛下在哪里?为什么不让我们见陛下?”胡巍耘道:“齐大人红口白牙一张嘴,话当然随你说,可是,没见到陛下,什么都枉然!”
齐焕闻言,心头顿时浮起狐疑。
今天,他的确是打算在朝堂上用早就想好的借口,将一众朝臣诱骗到皇上“养病”的院子中,让大家亲眼目的“赵瑜的哥哥”刺杀皇上反被制服的一幕。
这话,他还没说,胡巍耘就开始发难,可胡巍耘发难的结果,却是要求他带着大家去看陛下……
这不是……正中下怀?
是胡巍耘和赵瑜技高一筹另有阴谋呢,还只是巧合!
原本昨夜抓到赵瑜,刚刚又在密室找到女儿,惩治了裕太妃,齐焕心头是志满踌躇,可现在……他有些不安了。
胡巍耘发难发的太过突然。
莫非是,按照胡巍耘和赵瑜的计划,他们打算今天把他诱骗到太后处,然后悄然关入密室?
只有如此解释,才能解释的通胡巍耘的忽然发难。
只是……目光扫过那些羊皮文书,方诀送来的这些文书,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