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盛怒到极点。
赵瑜漠然道:“我只是捍卫威远将军府的尊严。若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在威远将军府作威作福,这府邸,便也不是陛下御封的护国柱石了!”
对于赵瑜的奚落,赵铎发狠一把抽出腰间佩剑,“本王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射杀我!”
一面说,赵铎一面握着他的剑向前。
才走一步,一只强弩便“砰”的钉到他面前地上,将他脚上一双官靴,刺穿一个洞,连鞋一起钉在地上,他若想要继续走,要么,把箭拔出,穿着带洞的鞋走,要么,脱了鞋走!
“殿下!”
心惊动魄一瞬,吓得初砚面无血色扑过来。
赵铎自己都心跳漏掉一拍,震愕低头看着面前的箭,轻轻挪了挪脚,的确是一点动弹不得,他才确定,他真的被射了一箭。
愤怒抬头,眼中犹如带着两团淬了毒的火,“赵瑜!”
赵瑜耸肩,“我就是敢,你没有必要再说威胁的话,没用!另外,告诉皇兄一件事,介于你的身份,你的这支箭,是特殊结构,射过去的时候,不会伤害你分毫,最多把你鞋子戳个洞,可你要拔出来,一不小心就会触动箭头的机关,箭头便会有尖锐的倒刺探出,到时候……我不保证皇兄的脚趾完好无损。”
赵铎暴怒,额头的青筋几乎要崩裂。
赵瑜在赵铎阴狠张口前,一笑,提前一句道:“我劝皇兄冷静点,免得人还没有找到,反倒是自己把自己气的血流成河了,到嘴的皇位飞了,得不偿失。”
赵铎气结之时,赵瑜又道:“皇兄熟读典故,一定知道,前朝某位皇帝争强好胜,和人比试力气,他是胜了,举起了所有人举不起的大鼎,结果呢……我劝皇兄不要自不量力,蚍蜉永远撼动不得大树,螳臂也挡不住车,顺势而行,多好!”
赵瑜的话,带着奚落和嘲蔑,却是让赵铎脑中电光火石间有惊雷滚过!
自不量力……不要自不量力!
赵瑜和他之间,怎么会涉及到自不量力。
和他设计到自不量力这种问题的,只有一个人!
赵瑜,只是一个传话筒。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赵铎,观察着他脸上每一缕细微的表情,赵瑜眼底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张口,“你要的人,不在威远将军府。自我记事起,我就不喜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想来二皇兄也不喜欢吧。”
请神容易送神难。
凭沈勋和沈泽多年打理漕运磨炼下的锋锐本事,想要留在赵铎府里,怕是法子不止一百个。
只要沈勋和沈泽不离开,皇上就会以为是赵铎不放人,为了漕运的事,皇上必定大动肝火,对赵铎有所惩罚。
如此,就会加速赵铎的逼宫行为。
她要的就是赵铎在愤怒下的不择手段的逼宫。
赵铎这个人,聪慧,敏锐,谨慎,心狠手辣又极其会笼络人心,可是,再完美的人,也有弱点,比如齐焕。
齐焕就是赵铎不能碰触的弱点。
所以,翌日傍晚,赵瑜便点了两名暗卫偷偷抓了两个齐家的人,一个齐焕的儿子,一个齐焕的孙子。
倒不是她指明要抓这两人,实在是两名暗卫蹲守数个时辰之后,唯有这两个人不带暗卫保护的出门。
抓到人,两个暗卫便按照赵瑜提前吩咐好的,将人藏到镇宁侯府的密室中。
现在的镇宁侯府,早就是一处荒宅,谁能想到她会把人藏在那里呢!
丢了人,齐家自然是人仰马翻的找。
比齐家更心急如焚的,是赵铎,第一时间就派出五十名暗卫去刺探消息。
很快,有暗卫折返回来,回禀:“殿下,是尚义大人的手笔,只是,不知道人藏在哪里!”
赵铎闻言,眼底迸出杀机。
威远将军府。
赵瑜冷色立在院中,“二皇兄这是要搜查威远将军府?”
她背后,立着沈高。
赵铎看了沈高一眼,嘴角一抖,颤出一个冷笑,“不搜如何找到人!”
“二皇兄就这么肯定,人在我这里?”赵瑜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