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话,贤妃一贯不爱参加这些场合,可如今抚养九皇子,也该历练历练,将来给九皇子挑王妃,也不至于没有经验。
这话说的……
给皇上选秀的经验和给九皇子挑王妃,能一样么!
既然坐了一起,平皇贵妃和贤妃素日又没有什么恩怨,自然要给她几分面子,一则为了笼络人心,二则,显得自己大度,三则,想要在这些新来的秀女们心里,留个慈善的好印象,方便日后为自己谋划。
平皇贵妃给了贤妃权利,两人轮着提问,轮着留牌。
选秀进行的格外顺利。
只是在进行到半柱香的时间时,一声嘹亮的通报响起,皇上来了。
场面顿时随着皇上的到来,变得……亢奋又压抑。
平皇贵妃让出主位给皇上坐了,她和贤妃,一左一右,平行而坐。
皇上扫了一眼面前的牌子,平皇贵妃忙道:“红色篮子里的,是还未选的,绿色篮子里的是留下的,白色篮子里的是淘汰的。”
皇上嗯了一声,随意从红色篮子里抽出一根竹牌。
当即便有小內侍接过竹牌,扯着嗓子喊道:“青宁徐晴婠。”
悠扬的声音,前两个字是出生地,后面是名字。
徐晴婠闻言,当即提脚上前。
盈动娇俏的身姿,走起路来,宛若荷尖舞蹈的精灵。
每一步,都得体大方却又不失妩媚动人。
精致的脸上,五官原本也只是上乘而已,称不上角色,可配上她通身的那种气质,便让人忍不住要多看几分。
从她离开位置到走到御前,皇上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贤妃面带和煦的笑,坐在一侧,神色平常,平皇贵妃却是眼底带了几抹嫉妒之色。
这样的尤物,不让人嫉妒都难。
“徐晴婠?”皇上凝了她片刻,道。
徐晴婠立刻屈膝,“民女在。”
“民女?你不是官家选上来的?”皇上眼底,涌起浓浓的兴趣。
真是可笑。
赵瑜虽然嫁给沈慕,可连洞房都没有洞房,谁知道沈慕赵瑜,到底是个什么感情。
他虽然让人从战场送回许多珍贵的十八学士,可……沈慕的用意,未必就是因为惦记赵瑜才送回。
毕竟,赵瑜的身份摆在那里。
再不得宠,她也是公主。
而现在,裴家死的连根毛都不剩,赵彻也被关起来了,剩下一个赵珏,还是奶娃子……赵铎想不到任何一个沈慕知道这一切后不动换妻续弦的理由。
威远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必定是要一个有足够背景实力的女人才行。
而赵瑜……她就是个丧门星。
她在镇宁侯府的时候,世代忠良的镇宁侯府举兵造反,她认了皇后,整个裴家被灭门。
沈慕一定不会留赵瑜的。
且在沈慕回来之前,让赵瑜再逍遥几日。
面上的笑容渐渐变成嘲蔑的冷笑,赵铎道:“后来呢?陶予进去了?”
初砚点头,“陶予进去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出来以后,面色很好,带着一种亢奋,直奔丰瀛楼。”
赵铎才冷笑的神色便倏忽敛住,“亢奋?你没看错?”
初砚摇头,“没有。他眼底都泛着热光,那种感觉……有点像当日方诀被贬离京。”
赵铎心头咯噔一声。
方诀被贬,他意料之中,可方诀被贬却兴高采烈的奔赴宁远,他就有点匪夷所思。
现在,初砚说,陶予从威远将军府出来的反应,和方诀一样。
莫非,是他哪里计算错了?
可思绪翻来滚去,他也想不明白。
如果赵瑜是个男子,凭着赵瑜的聪慧,凭着皇子的身份,或许,这一切,还有的解释。
他们都是得到赵瑜的某种许诺,去为赵瑜办事了。
可……赵瑜不过一个出了阁的公主。
抬手揉揉眉心,赵铎觉得有点头疼,“还有别的没有了?”
“皇后死了,胡太医被陛下降罪自尽,胡太医家中一家老小已经全部离京,回到他们祖籍,胡太医有个外室,那个外室的女儿,被胡太医送给大皇子了,就是大皇子跟前那个名唤胡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