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冷哼,“当然知道,不然,大皇子殿下怕是含冤而死都不敢呼一声冤!”
苏瑜语落,赵衍原本惶恐极怒的面色,忽的泛起诡谲阴森的笑,“你为了各归各位,居然和赵铎相谋,难道你不知道平贵妃母子恨毒了皇后?难道你不知道,赵铎做梦都想入主东宫?怎么?你要在陛下面前揭发本王并非皇子?你就不怕你这一揭发,皇后被你的愚蠢彻底连累?”
“只要顾淮山临死前给皇后泼一盆水,一口咬定,本王就是顾淮山和皇后的私生子!到时候,莫说皇后,就是赵彻和赵珏,都死无葬身之地!”
“本王真是不知道,你是愚蠢还是愚蠢!本王就不明白,你既是知道这么多,为何不直接告诉皇后或者告诉赵彻……”
语气一顿,赵衍嗤的一笑,带着嘲蔑的鄙夷,“你是不敢吧!公主的价值,如何比的上皇子的分量!你说,皇后和赵彻,是更愿意要一个皇子和弟弟呢,还是更愿意要一个公主和妹妹呢?”
“看来,你也不算是太蠢,你不敢告诉皇后和赵彻,又想得到你心头那龌龊卑劣的妄想,便与赵铎合谋!”
“哈!真是本王今年知道的最好笑的笑话!”
原本盛怒惊骇的赵衍,随着话音落下,整张脸沉浸在阴凉的月色里,阴诡的笑容让他整张脸扭曲至极。
“不妨告诉你,本王早就和顾淮山达成一致,一旦本王的秘密被人曝出,顾淮山就会一口咬定皇后不放。如此,不管本王是受谁谋害,皇后都不会坐视不管,赵彻的党羽也只会用尽一切心机为我洗刷清白!”
翘起的二郎腿略晃,赵衍满眸带着高傲自负的得意,“想和本王斗,你也太高估了你自己!就是苏恪和苏阙,也不是本王的对手,何况你!”
苏瑜看着面容平静眼眸癫狂的赵衍,待他言落,幽然开口,“你也未免太过自信!”
赵衍一哼,“我有必胜的把握,为何不自信!如今既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本王也不藏着掖着,你若想要让皇后和赵彻都平平安安,日后,就给本王老实听话!不然……”
他的话没有说完,恰到好处的顿下,一双阴翳的眼睛蓄着笑,看苏瑜。
“若非安排,殿下怎么就娶了自己的亲妹妹做王妃呢?若非安排,殿下怎么就原本不过利用陆清灼却偏偏又纳了她进府呢?若非安排,顾淮山一年前被隐瞒的风丝不透的案子,如何被揭出来呢?若非安排,顾淮山的案子,怎么会两次都落到二殿下手中呢?”
背着月色,看着赵衍,苏瑜幽幽道:“难道这些日子,殿下就没有过的如若针锥,煎熬难耐?”
赵衍只觉夜风透窗,吹得他浑身打颤。
果然……果然这些……果然这些日子以来,他所有的怀疑猜忌,都是对的。
心头像是被钉入粗壮的木钉,阻断了赵衍浑身的血流,木钉被拔出,露出一个无底黑洞,有不知从哪来的嗖嗖冷风阴阴狂卷。
若说之前日子,那只是煎熬难度,可现在,确实得知,自己的一切,都是被人戏耍设计,那种滋味涌上,赵衍被堵得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阴毒的目光盯着苏瑜,赵衍道:“你说,一切真相,都是顾淮山入狱告诉赵铎的,可本王娶了顾熙,纳了陆清灼,却是在顾淮山入狱之前!”
苏瑜嗤的一笑,“我早说了,二殿下一早就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明察暗访许久,顾淮山不过是给了他验证心头猜疑的机会罢了,就算没有顾淮山,莫非你以为你们混淆皇室血脉,还能瞒一辈子!”
“赵铎既是都查明了,为何只是告诉你,而不是直接上达天听!”一瞬不瞬,如铁钩一样的目光死死锁定苏瑜,赵衍道:“你一个闺阁弱质,他怎么会同你谋事,今夜你们把本王诓骗至此,有何意义。”
苏瑜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看赵衍,“有何意义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还是省些力气留着去御前分辨吧,还能多活几刻钟。”
赵衍只觉周身的血液在冰火两重天里来回逆流激荡。
月色下,赵衍面色灰白,“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
赵衍没有说完,只觉一股气凝在胸口嗓间,说不出话来,双目瞪着苏瑜,眸光刻毒。
“从皇后娘娘宫宴开始,从你娶了陆清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