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有意思了,威远将军府驱鬼,把鬼驱到镇宁侯府了!”
……
议论声色色,朝苏瑜耳中汹涌而来,听着大部分人都说,风筝掉落到镇宁侯府,苏瑜本该松下一口气,却是情不自禁的有点心神不宁。
这风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吉星在马车前一番看,只是那风筝落得有些快,不及她辨认确定,就已经不见风筝的影子。
扶了苏瑜下车,只得道:“小姐,大致方向是镇宁侯府,奴婢却不能十分肯定就能落到咱们府中,也有可能,是周大人府邸。”
镇宁侯府和礼部尚书周浚在同一条街上,距离颇近。
苏瑜眉心一蹙,周浚?
难道威远将军府这风筝的目标是礼部尚书?
礼部……
究竟是沈慕要找礼部,还是威远将军要找礼部……找礼部做什么呢?
疑惑丛生,苏瑜从丰瀛楼点了几样王氏素日爱吃的凉菜拼盘打包带走,一路让车夫加快速度,直奔镇宁侯府。
马车刚在二门停住,她才下车,二门处一个婆子就急急上来回禀,“大小姐,方才天上一个大风筝突然掉下来,吉月姑娘就跟捡到宝似得,一头冲上去将风筝一路拖回梧桐居了,奴婢几个怎么劝她都不听。”
“这风筝,是威远将军府驱鬼的风筝,必定是带着邪晦之物,合该一把火烧了才是,断断是不能留着玩的!”
那婆子满面急色,朝苏瑜道。
苏瑜听她说风筝被吉月捡了回梧桐居,悬了一路的心,终是踏实了几分。
只要不是落到礼部尚书家就好。
朝那婆子含笑点头,“好,我知道了!”说着,从吉星手中接过打包好的菜色,递到那婆子手中,“把这个送到夫人屋里去。”
说罢,提脚直奔梧桐居。
那婆子有心再说几句,却见苏瑜早就走远,只得一脸忧心忡忡,朝王氏的正明堂走去。
猫耳胡同数百米外,吉星从远处行来,打起车帘,翻身上去。
车中吉月用蒲扇扇着一个小冰球,将炎炎暑气,阻隔在外面,让人只觉清爽舒适。
“果然如小姐所料,小姐离开不过几盏茶的功夫,那个小丫鬟就跟着出来,直接去了咱们府邸后门。”待到坐稳,吉星回禀。
苏瑜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当初她让高全将那姑娘“不慎”崴脚,一则为了不让她有机会出门引诱三叔,二则,也是为了给陆徽创造机会。
陆徽好色,那个姑娘乃扬州舞娘,引诱男人可是一流,陆徽怎么经得住她的娇柔妩媚,自然是流连忘返。
她这个舅舅,还真是争气,不过数天的功夫,竟然真的就留下一个遗腹子。
原本,苏瑜还担心,陆徽死之前,不足以让这姑娘怀孕,她甚至想过用其他的方式去“诱导”她怀孕,现在看来,倒是省事了。
陆徽的这个遗腹子,窦氏必定视若珍宝。
可萧悦榕就未必容得下了。
那这孩子,自然也就成了横亘在窦氏和萧悦榕之间无法泯灭的刺,这根刺若是用的好……
眼底畅快的恨意敛起,苏瑜缓和了脸色,吩咐道:“去丰瀛楼吧,给三婶点几样她素日爱吃的凉菜拼盘。”
车夫应诺,扬鞭策马,直奔鼓楼大街。
才到鼓楼大街入口,就听得街上沸反盈天的喧闹声,比往常格外沸腾些。
苏瑜好奇,不由掀开车帘一角朝外看。
入目就见鼓楼大街的行人,正驻足不前,一个个仰首看天,指指点点,满面的稀奇惊讶之色。
“快看,好大的风筝!”
“老天,好长一串,这三伏天里闷的一丝风也没有,这风筝怎么放起来的?”
“我听说,是威远将军府在做法事呢!”
听到威远将军府几个字,苏瑜耳朵不由一竖,心跳跟着加快,立即吩咐吉星,“停车。”
鼓楼大街行人颇多,车夫本就驾的缓慢,得令当即稳稳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