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却见那些川军将领纷纷跪下,拱手齐声道:“还请大都督下令!!!”
张任闻言,沉吟了好一阵后,却长吁了一声,摇头道:“贼军之中有高人坐镇指挥,只怕早有料算,说不定他们今日连番的调拨,就是为了诱我军出城,眼下还是稳重为妙,不可轻易出击。”
张任话音一落,众将领士气大受打击,一时间气氛显得十分低迷。
此时,在涪陵北门外的霸王军的大帐中。太史慈脸上连变,似乎有些不放心,道:“子明,你就如此笃定那张任不会突发袭击。若是换做是我,今日受了这般鸟气,加上城墙已破,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定会连夜纠集精锐发起奇袭!!”
“呵呵。太史将军这般一说,我却更肯定那张任不敢轻易有所举动。”吕蒙听话,却是淡然一笑,神色笃定地说道。
“此话怎讲!?”太史慈听话,微微凝色,问道。
“那张任为人缜密仔细,罕有意气用事之举。这种聪明人往往都以逆向思维考虑事情。既然太史将军刚刚都会有此想法,他岂不会想到我军已经想到这点,有所准备。甚至他或许还会以为,今日我军如此连番虚张声势就是要诱他们出城来战哩!!”吕蒙沉凝神色,振声而道。太史慈一听,面色一变,遂是细心一想,却也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于是,一夜就此过去,张任果然没派军队出击。随着旭日高升,天色明亮起来,却听涪陵北门,猝然杀声响荡。正见霸王军的人马再次人潮汹涌地往涪陵北门杀奔而来。
至于张任,早在天色未亮之前,便来到北门布置,此下眼见霸王军杀奔而来,迅速地做出调拨,而他麾下的将士们也早有准备,飞快地行动起来。
不一阵后,只见霸王军的人马忽然朝着北门的左侧移动而去。
丁奉此言一出,不少将领都是振奋起来,众人心里都是清楚,德阳之战乃是川蜀战役中奠定胜负的一战,因此众人都希望能够在此战中建功。太史慈闻言,猿目更是乍射出两道精光,震色道:“承渊所言是理,想必诸位兄弟皆是有志之士,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战事,我等务必要加倍努力,争取能够尽快攻破涪陵!!”
太史慈话音一落,一众将领皆是大受鼓舞,纷纷纵声应和。不过却有一人,一直都是闷声不发,神色肃厉。太史慈很快就察觉到了,望向了吕蒙,皱了皱眉头问道:“子明,你一直默不作声的,莫非另有顾虑?”
听太史慈问话,吕蒙遂是一凝神色,向太史慈拱手一拜后,道:“回禀太史将军,末将认为今日那张任虽然失利于我军手中。但此人非寻常之辈,接下来肯定会更加小心缜密地布置。而在涪陵城中,尚有五、六千川军人马,因此就算我军成功杀入城中,一旦川军选择拼死搏杀,定避免不了一番恶战。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待时只怕我军就算成功击破川军,夺下涪陵,也会伤亡惨重。那时,我等再赶往德阳,只怕也难以有所表现。”
吕蒙此言一出,太史慈面色不由沉凝起来。吕蒙说的话虽然不合他的心意,更是让人听上去有些泄气,但却十分中肯。而丁奉等将领也不由纷纷神色一变。
少时,太史慈重重地一点头,道:“子明所言极是。若我等想要在德阳之战中有所表现,涪陵这里最好能够付出最轻的代价拿下。不过正如子明刚刚所说的,那张任并非寻常之辈,要从他手上拿下涪陵,不付出些代价,恐怕难也。”
太史慈说罢,神色不由严肃起来,众人也默不作声。太史慈忽然一沉色,向吕蒙问道:“那依子明的看法,眼下我该如何是好?”
吕蒙听太史慈向自己问计,先是露出几分惊色,他本以为太史慈资历还有军中的地位都比自己要高,难免会听不进自己的话,更别说向自己问计了。不过眼下看来,太史慈也并非刚愎自用之人,吕蒙心里暗暗一喜,然后震色,疾言厉色,接下来可谓是妙语连珠,听得太史慈还有一众将领都是心神大悦,振奋不已。
翌日,话说张任得知霸王军在北门扎营后,便清楚霸王军肯定会重点攻打北门,也不犹豫,把城中的精锐皆调往北门守备,并增加了不少兵力。如今在北门把守的川军将士足足有数千余人众,几乎占了涪陵城过半的兵力。
这时,突兀只听擂鼓大作,蓦然杀声大作,不久后正见一批批霸王军的将士汹涌赶来。眼见此状,在涪陵北门上的川军将士不由都肃色严备。
就在此际,猝然只听城外一声令响,霸王军大举压逼上来。张任此时正于城上观望,眼见此状,立即吩咐将士们进入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好厮杀。
不一阵,只见压逼上来的霸王军中,冲出了一架架冲车,那些每架冲车都有数十壮士在奋力推行,在前皆有战马拉拽,皆往北门的左侧而去。张任见状,连忙让在左侧的弓弩手还有一干将士准备。
少时,却见那些推着冲车的霸王军壮士纷纷用刀刃切开了战马与冲车连接的绳索,霎时一架架冲车急速飞行,纷纷冲向了涪陵北门左侧的城墙。正于涪陵北门左侧上的川军将士见状不由都是大惊失色,皆无想到霸王军会用如此自毁式的方法来驱行冲车,一时间反应不来。不久,只听一道道轰鸣乍起,好几架冲车赫然撞向了城墙后,瞬间炸开。张任瞪圆了双眸,还未来得及反应,蓦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涪陵北门左侧的城墙崩塌,一个硕大的口子被撞了出来。紧接着又听连道轰鸣,正见不断有冲车自毁式的撞向了城墙,那个硕大的口子不断在扩大,张任还有他麾下将士全都看得面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