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只能怪你轻心大意,自以为已经扎据上风,我想你还未来前,便已经把自己定在更高的位置来准备与我谈判。如此得意忘形,自难免会有空挡,这下却反来怪我,你羞不羞耻!?”法正冷哼一声,遂是疾言厉色地喝叱起来。却说平日里稳重儒雅的彭羕,这下可被法正气得浑身颤抖不止,气得更不禁喝道:“你!!”
“好了,永年莫要被他激恼。此人聪敏,你若是被他套住,可就难出来了。”这时,司马懿忽然张口,此言一出,彭羕旋即一把愣住,过了一阵后,似乎恢复了冷静,暂时不做声。
“司马大都督就算如你所料那般,我主不能迅疾派兵前来围攻巴西,给了你一定的时间。但我却又想问司马大都督,你又凭什么如此胸有成竹,能够在这段时间里,扭转局势,站稳阵脚呢?”这时,却又听法正凝声问了起来。
司马懿听了,呵呵一笑,道:“不瞒孝直,先前我已经承诺与麾下将领,但若取下巴西之后,众人皆可分得粮食和田地。而待我处理好平州的事务后,我便会赶往阆中,并大开阆中粮仓,广发米粮,赠予巴西各县百姓,先赢得仁义之名。再者我又将迁升一干有功之士,并将各降部分配。若我能礼贤下士,并以仁义待之,自能渐取人心。他日,那刘季玉就算遣大军而来,只要我未雨绸缪,做好准备,保证自军不会崩于巴蜀军的围攻之下,并伺机而待,争取取胜,只要我军战况不是太差,就算那刘季玉想要招降旧部,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当然前提之下,我军要占据上风,尽量减少不必要的败绩,让众人都对我司马仲达有所信心。说到这里,倒是要看我司马仲达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哼,司马仲达,我看你最好不要小瞧我巴蜀俊杰,此番众人屡挫你手,但我巴蜀两大支柱,至今为止尚未与你有过交手。但若此两人其中一个到时亲自率兵过来,恐怕你司马仲达难保这巴西之地!!”却听法正振声喊道,并且从他铿锵有力的喊声中,可以听出他的自信。
“呵呵,想必孝直口中所说的,肯定就是张、刘两人无疑了。却说张任能击退马超,刘璝不久前也成功取回临江,并杀退虎侯。此两人的本领,自是无需置疑。不过眼下一切,未免言之过早。”司马懿盈盈笑道,似乎心中颇有把握。法正听他的语气,不由有心要打击他的士气,道:“哼,我却也要提醒一下司马大都督,在巴蜀之中,张、刘两位将军的声威可是极高。但若是这两人振臂一呼,恐怕你那些降部是拦不住的。当然,你那收买人心的手段,倒也算是高明。只不过你并无能够聚集这些降部人心的大将,至始至终,你还是计差一筹!”
“哈哈哈,孝直果然敏锐。只不过这一筹,我已经找到了弥补的人物。不知孝直以为那吴子远如何?”司马懿忽然笑了起来,并且眼里霍然发光。法正一听,顿是面色一变,身子明显又是晃动了一下。
“我司马仲达行事素来谨慎,若无一定的把握,又岂会贸然行事?我也不瞒两位,为入川之事,实则我准备已久,绝非一时兴起,贸然而举。因此两位大可放心,我司马仲达绝不会让追随我的人置身于险地。”司马懿震色而道,说得是掷地有声。法正倒是没有那么容易轻信司马懿,紧接又问:“那某可就要洗耳恭听了。”
司马懿闻言,淡然一笑,忽然向法正反问道:“孝直莫非不觉得当初我为何能够迅速地取下建平、巴东两郡,毕竟川地复杂难行,我军又是第一次出征川地…”
法正一听,眼睛不由猛一瞪起,猝是恍然醒悟,惊呼道:“司马大都督这般一说,倒是让我记起来,有关这点,当初在成都时,我和黄权大人便有过质疑,并认为肯定有奸细在暗中相助。只不过当时刘益州对此似乎并不太过相信,遂是不了了之。难道!!?”
司马懿闻言,盈盈一笑,旋即从怀中取出一卷卷轴,然后打开平铺在桌子上,却看那卷轴颇大,铺满了整个桌子却还不够放下,彭羕和法正见了,连忙各执一边。而当法正看清这卷轴是什么东西后,不由惊呼起来:“这莫非是巴蜀的地图!?好仔细的地图,再看这画工还有地图的精准程度,恐怕没有一定的时间和手法,恐怕不可能能够制作出来!”
说罢,法正不由开始端详起来,发现这地图不但把整个巴蜀的紧要地带都描绘得十分仔细,而且连许多地方的小径通道,湖畔小河几乎都没有落下,越看越是诧异惊讶。
蓦然,法正神色一变,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冷笑起来:“我就猜到那张子乔秉性不纯,不甘人下,迟早会另谋高处,没想到他果然已经背叛了主公,还为巴蜀招来了司马大都督你这般豺虎之辈!!”
“法孝直注意你的措辞!!”彭羕耳听法正口出不逊,不由神色一变,并厉色喝叱起来。法正闻言,却毫无退让的意思,就直勾勾地望住司马懿,好像想要从司马懿的神色里确定自己的猜想到底是对还是错。只不过法正却是失望了,却看司马懿一脸淡然自若的样子,神容不起一丝涟漪,并与法正对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法正似乎发现自己如此下去,只不过是浪费时间,遂是放弃,并很快又一震色,向司马懿问道:“那某却又要问司马大都督,你这般费尽心思的取下巴西,早前又说这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布局,到底何所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