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约一个时辰后,约定好的酒水和牛羊在一干将士的押送下,出了城门不久,便与羌胡人开始交接。此时,城下尚有阵阵骂声响起,那些押送的将士也并不招羌胡人的待见。几乎所有羌胡人都是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们,不少人口里更是在用他们羌胡的言语囔囔在骂。
与此同时,吕荡早就在麾下立好的帐篷内歇息。这时,忽然有人赶入,脸上带着几分震惊之色。吕荡见了,眼睛一瞪,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忙问道:“怎么,有何消息了!?”
“回禀大王,适才我军的斥候纷纷赶回,探得正有大量的人马正往晋阳赶来。除了黄忠老儿的人马外,其中貌似还有那马征西麾下文聘、陈到等将的人马,并且斥候们还发现有不少数量的匈奴人马。这加起来的人数将近有两万余众,因敌军势大,并且一路皆有斥候在军中四处戒备,我等的斥候不敢靠得太近打探。”
“两万多的人马!?”吕荡这下一听,不由惊得瞪大了眼睛,惊骇来军之众的同时,却也不禁悔恨自己此番的失算。原来吕荡一开始以为黄忠军若与夏侯渊死拼,定会折损不少,到时候自己的一方自然能够占据主动,然后再凭此与黄忠交涉,尽可能的多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可如今,黄忠军兵力不减反增,这下情况可不乐观了。吕荡是个十分有危险意识的人,他心知自己的能力以及羌胡人的战斗力,如今他在黄忠等人的眼中,肯定是个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想到这般,吕荡不由皱紧了眉头,心里想道:“黄忠老儿能力并不逊色于我,再加上那文聘、陈到,再说兵力上,我军也大不如他,最重要的是黄忠老儿身旁也那程昱在出谋划策。若只论在战场厮杀,我吕荡从不会惧怕任何人。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在背后捣鬼的谋士才是令人防不胜防,说不定那程昱早就已经在开始算计我了!”
吕荡脑念电转,蓦然不由精神一震,并且下定了决心。
“你,速速给本王下去传令,命各大小将领暗中迅速准备,三炷香后,本王要立刻撤回塞外!!”吕荡忽然喊起。那羌胡将领一听,顿是面色大变,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似的。
“还愣着作甚!?时间紧急,还不速速行动!!?”吕荡见那人还在愣着,不由大怒,忿声一喝,那人吓得连忙领命,旋即快快退了下去。
殊不知,就在那人退出的同时,忽然有几个汉人在一干羌胡将士的带领之下赶了过来。
“大王,这是程大人派来的使者,说是有事要与大王商议。”领头的羌胡将领对着吕荡一捶自己的胸口,做了一个胡人的礼节后,疾声喊道。
吕荡一听,眉头一挑,遂一摆手道:“好,本王知道了。尔等可以出去了。”
“诺!”那人听令,立刻答了一声,转即便带着人退了出去。而那几个汉人则留在了帐中。很快,站在中间的那个汉人跨前一步,一肃神色后,拱手道:“我家程大人说,此番辛苦了狼王以及诸位羌胡的弟兄,眼下程大人已经命人操办酒席,若狼王不嫌弃,还请狼王带着麾下弟兄到城中饮宴。不知狼王意下如何?”
“哦?程大人要请本王饮宴!?”吕荡听罢,倒是不见喜怒,很是淡然。
“正是。实不相瞒,自从程大人见过狼王的风采后,便一直都是对狼王赞誉有加,还说若能结识到狼王这般英雄人物,那才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上一趟。因此,还盼狼王万莫拒绝程大人的好意。”这说话的人,可是程昱栽培的心腹之一,可谓是聪明伶俐,面对吕荡不但不怯场,而且能言会道,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被他哄得欢颜大笑。
不过吕荡狡猾而又精明,加上危机感过人,自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似笑非笑地笑了笑后,忽然站了起来。却见吕荡身体庞大魁梧,犹如传说中的巨灵神一般,刚才坐着倒没那么可怕,但如今一站起来,那恐怖的压迫感,宛若狂潮涌来,除了程昱那个心腹外,另外两人吓得不由都退后了几步。
殊不知,程昱那个心腹并非是胆子特别的大,而是被吕荡吓得整个人都僵硬住了,这下更是死死地咬住了牙,只是怕自己牙齿打颤发出声音,而丢了程昱乃至整支大军的面子。
“呵呵,诸位不要这么紧张。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如今本王与贵军也算是合作的关系,本王自然不会对诸位有什么恶念。”吕荡笑盈盈地喊着。此言一出,那几个汉人不由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吕荡就算是外族蛮夷,但他起码也是一个王者,作为一个王者,自然是不会轻易食言。
“狼王果真如天神下凡,都是我太胆小了,刚才被狼王的雄姿吓了一跳,这都几乎说不出话来。”程昱的心腹整理一下自己的神色,似恭维又似说实地说道。
“哈哈!本王哪有你说得如此可怕。不过有一事,本王却想要与诸位明说。”吕荡大笑一声后,忽然从一旁走出,手更放在了腰间插着宝剑的剑柄之上。这个举动,顿是又把程昱那个心腹以及另外两个汉人吓得一阵色变。
“狼狼…王…你这是…”
“呵呵,实不相瞒。本王这辈子最是痛恨被人算计,虽然本王还不能确定是谁使的诡计,但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个定数。不过可惜尔等也活不了回去给本王传话给那算计本王的人。不过,本王倒是可以告诉诸位,这鸿门宴本王是不去了!”就在吕荡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脚步落下,刚好来到了程昱那个心腹面前,两人距离仅有不到三尺。而吕荡如一座小山丘的身体,更是把程昱的心腹以及他背后两人都给遮住了。或者是吕荡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过可怕了,以至于那三人没有一个敢是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