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先是拱手一拜,旋即震色道:“淮南这两年来看似平静,但在与扬州的边界,依旧常与刘繇的部署交锋。因此淮南这两年来都是人心惶惶,兼之自从上一回袁术败于周瑜手下后,其军士气一直低落,据细作来报,不少将士暗中都有另寻出路之心!不过令彧颇为诧异的是,这袁公路遭到了汝南之败后,似乎开始反省自身,不但姿态大有收敛,更多履行善民之策,礼贤下士。只不过眼下却是为时已晚,他越是如此反常,他的麾下却越是对他失去信心。来,也是事实无常,也会想到素来眼高过,甚至比其兄袁本初还要骄傲的袁公路,会有朝一日成为一个仁明的贤君呢?”
“哈哈哈!!常言道失败乃成功之母,此言不虚也。人这种东西,往往就是能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袁公路此人本就非愚庸之辈,只不过他醒悟得太晚了。”曹操手搙着短须,不紧不慢地道。
“哼。这袁公路从就养尊处贵,目中无人,若非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被逼到走投无路,哪会有所醒悟?”刘晔冷声哼道,他对素来不把汉室放在眼里的袁家本就没有好感,如今袁家没落,他心里正是痛快着呢。
“这般来,南伐倒是合情合理。毕竟一旦把袁公路的势力吞噬,在南方就再无人能够抵挡主公了。至于那刘景升,不过是个不思进取地蠢人罢了!若是我军精锐前往,须臾之间就能把整个荆州吞下!”满宠旋即接话而道。
“得对极了!眼下主公大可先做定计划,先把淮南的袁公路歼灭,然后再攻打荆州,随后再歇息生息一段时间后,便渡过长江,夺下江东之地。如此一来,整个南方很快就能在主公辖下得以平定。不出数年,主公再举北征,平定河北,再图西凉、西川,天下即可一统也!!”只听席下一人双眸发光,疾言厉色,字字赫赫有力掷地有声。众人望之,正是当初迎接天子时,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钟繇!
众人听钟繇这般一,无不纷纷震色。这时,却听有人悠悠而道:“这日后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得太远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公路却也是个英雄人物,若是太轻视他的话,一定会吃亏的!这过于太早的计定计划,到头来刚跨出第一步就无功而返,那岂不自找无趣?”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有一盆冷水泼在了头上,有些甚至忿怒地皱起眉头,纷纷望之,正是他们的副军师贾诩是也。
“呵呵,贾文和你倒终于话了。”曹操见贾诩终于开了金口,不由咧开一丝笑容谓道。贾诩闻言,忙是站起,拱手一拜,一对犹如毒蛇般毒辣的眼眸,闪烁发光。
“那依文和之见,到底是北征还是南伐?”曹操微微颔首,紧紧地看着贾诩问道。贾诩毫不犹豫便道:“南伐!”
此言一出,满堂又响起惊呼声,而且还有不少嗤笑声。有人在堂下讽刺道:“哎呦,适才副军师不是才这袁公路不可轻视,这下却又同意南伐,这态度转变得可是够快的。”
“哼,我只是怕有些人自以为此番南伐必胜无疑,先向这些无知人提个醒。至于为何南伐的理由,适才军师已经得还明白了。以眼下局势,南伐确实比起北征更为来得有利!”贾诩疾言而道。却是又有人不服,问道:“何以见得?”
贾诩冷冷一笑,旋即跨步出席,又向众人一拜,最后眼神回到曹操身上,凝色问道:“恕属下斗胆一问,不知主公以为河北之战,最终胜负如何?”
“不知庞将军的话,可否代表马将军的意思?”
马纵横听话,笑了笑,也是给足了庞德面子,道:“赤鬼儿乃我肱骨之臣,自然可以。∠頂∠∠∠,↙→c△o”
“还请马将军给我数日时间,兹事体大,的不敢擅自做主,还请让我回禀我主后,再给马将军答复。”
“好!”马纵横也不废话,颔首便是答应下来。
“那不知我可否去见一下简宪和?”
“他在牢狱里正是快活呢,你是要见,我也不拦你。”马纵横似乎没心情和田豫谈下去,罢,他便站了起来,望后堂转去。田豫还来不及问简雍发生什么事了,却见马氏文武纷纷而起,并无一人理会他。他本想去找郭嘉,却发现郭嘉也随着马纵横走进后堂了,只好无奈叹了一口气,退出大殿。
少时,在后堂之内。马纵横双手互相抓着靠背,凝望着远方,听着后面的脚步声传来,呐呐问道:“河北的战事即将开始,此番一旦开战,恐怕袁本初与我就只能剩下一人了。”
“呵呵,听主公的语气,似乎还有几分犹豫啊。”正见从后走来的,正是郭嘉。
“不是犹豫,我不过有些唏嘘罢了。当年我前往洛阳时,这袁本初是何等的高贵,隐隐已有为天下年轻才俊鳌首的姿态。当时,他还暗里笑话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粗莽之人。却又不知道,如今的他,又是如何想我呢?”马纵横很是平静地谓道。
“世事无常,当年我还是这袁本初麾下的一员吏呢。谁又猜到,我会和当年他看不起的粗莽之人,即将吞噬他一生所建立起来的基业呢?”郭嘉闻言,不禁也有几分唏嘘,喃喃而道。
马纵横听话,忽然转过身子,双眸好似发光一样,道:“不定此战过后,你我将成为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两个男人。”
“哈哈哈哈!!我倒是很想看看到时候他会是一张怎么样的嘴脸!!”郭嘉闻言纵声大笑,马纵横随即也是大笑起来。在笑声之中,两人四目交接,回想起当初的誓言,一起走过来的日子,心心交融,热血澎湃,男人之间的情义,无需多!
“奉孝,随我一起打造一个你我所盼望的天地吧!”马纵横忽然伸出了手,目光赫赫炙热,重新又向郭嘉发出了邀请。郭嘉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遂是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马纵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