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戏志才计谋河东

“袁得天子,主取河东。”

“那就是了。既然袁绍得知天子是假,那唯利是图的小人,又岂会甘愿为我白白利用?”

曹洪一听,不由面色一愕,经曹操这一提醒,好像似懂非懂。这时,曹操又道:“而袁本初早有一统北方之心,对兖州宝地虎视眈眈久矣。这下又得到并州,自然想是乘胜追击,再夺兖州,一举成为称霸河北的霸主!!因此志才,说得对,只要他知道我有誓取河东之心,眼见兖州虚弱,张辽被拦,定肯愿yi出兵兖州!!”

“那袁术又是如何?”

“袁术此人倒比其兄袁绍简单多了。此人素来睚眦必报,当年进攻兖州不成,反而被马羲和孙坚联手所败,大失颜面,早有复仇之心。但若见得兖州落难,岂不会来落井下石?当然他却不会大举出兵,只会让他的部下耀武扬威一番,就会撤去。”

“主公此言又是怎说?”于禁听得入神,一下子忘了自己是带罪之身,听得正是津津有味,不由问道。

曹操冷笑一声,道:“因为其兄袁绍,一旦出兵,自是势在必得,因此定会大量调集兵马。对于兖州,只有心在淮南称霸的袁术却也无其兄那般重视。何况袁氏剩下的那些老不死,也不会让袁绍、袁术为争兖州而反目成仇,故而必会劝说袁术,与其兄分南北而治。袁术此人倒也是个能记恩惠的人,当年他之所以能够筹集资本,在南阳、汝南两郡发家,全因族中长老大力支持。因此他权衡之下,最终只会如派一些兵马,做做样子,虚张声势。一来,可以复仇,取回颜面。二来,也可卖袁绍一个顺水人情。”

“主公聪慧,臣下不如也。”戏志才听罢,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能在一个聪明的主子麾下效力,是为臣者之幸也。

“哼,你不必来拍我的马屁!说吧,接下来我要如何去做?”曹操目光凌厉,这下已下定决心非取河东不可。戏志才闻言,亦是神色一肃,答道:“主公如今要做的就是继续往此处调拨兵马,摆出一副要与张辽决战到底的态势。再等袁氏兄弟出兵兖州,张辽被迫要弃守河东,前往兖州时,再盛势前往掩杀,一举攻克河东,以平定中原!”

戏志才这一下,可谓是声音洪亮,每个字音都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曹家一干将臣听了,无不面色大震,抖数精神。

曹操听了,奋然而起,拍掌叫好:“善哉!!”

却说另一边,张辽回到帐内,正与诸将商议。这时,高览紧绷着脸走出,严厉而道:“将军你为一军之首,怎可擅自出战,还贸然闯入敌军阵地,但有折损,必置河东于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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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四周正往围杀过来的铁血军将士,眼看于禁被张辽击败,无不惊骇。待反应过来时,张辽早已从一角突po杀出。夏侯惇奋然赶来,急命麾下将士扑往厮杀。张辽却只顾奔马急去,其部下早赶往过来接应。少时,张辽与其部署会合,随着张辽一声令下,诸部急望营内赶往撤去。夏侯惇见状,怒不可遏,正要下令全军扑杀,一举攻破敌营。

哪知这时,忽有鸣金号角声响了起来,却是曹操下令撤军。夏侯惇得知,又是不甘又是忿怒,但却也不敢违令。

当日,却说两军各往撤去后。在曹操虎帐内,夏侯惇和于禁正跪下低头,两人如两头高傲却遭到了挫败的猛兽,虽是低着头,但呼吸急促,浑身隐隐散发着凶戾的杀气。

“哼,胜败乃兵家常事,世上岂有常胜之军?受如此小小挫择,就憋屈至此。夏侯元让,于文则你俩想要独当一面,还差得远呢!!”曹操见了,面色一寒,目光凌厉地俯视着夏侯惇与于禁。夏侯惇、于禁一听,都不由是暗暗变色。于禁急抬头道:“此全乃末将作战不力,败于那张文远之手,与夏侯将军以及诸军将士都无干系!!末将愿是领罪!!还请主公怪罪夏侯将军以及诸军将士!”

“哼!尔等即为一部,就当荣辱共进!何况夏侯元让更是一军之首,却意气用事,主dong搦战,反而被敌将有机可乘,若要论罪,更是罪加一等!”曹操一听,便是冷声喝叱!

于禁闻言,暗暗心惊,唯恐夏侯惇因此怨恨自己,正又要解释。这时,夏侯惇抬起了头,独目闪烁着赫赫精光,慨然道:“主公说得是理!无论主公如何惩罚,末将都是心甘情愿!!若尚能苟存残命,日后必谨记此过,绝不再犯!!”

“哼,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曹操听了,却是一拍奏案,冷声厉喝叱道,显得霸气严厉。诸将见了,不由纷纷变色,急是各出跪下,替夏侯惇求情。于禁更是吓得满脸铁青,看那激动内疚的神情,好像快是哭了起来。

曹操的神色这才渐jiàn好转,冷声喝道:“夏侯元让此番看在众人的面皮上,我且饶你一命!但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我降你为军中牙门将,铁血军暂由曹洪统领,再克扣你半年俸禄,作为军中抚恤金用。你可服气!?”

却见曹操气势磅礴,浑身如有赫赫皇威,不容置疑。戏志才看得暗暗颔首,欣慰不已。

“看来主公对于用人之道,是越来越是娴熟。所谓无规矩不以方圆,厉而执法,方能整齐人心。可厉而却又能讲究人情,适到好处,证已主威同时,又能收买人心,彰显大度。日久下去,可为天xià雄才也!”戏志才脑念电转,想罢,不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曹洪听了,性子直爽的他,却是不知曹操用意,心知自己难以替代夏侯惇,也为夏侯惇感到冤枉,不由心头一急,正欲再是求情。

这时,夏侯惇却毫不犹豫地凝声喝道:“主公宽宏大量,末将定当谨记此恩,日后以死相报之!我服!”

“好!夏侯元让算你还是个人物!”曹操闻言,重一颔首,然hou又把目光投到了于禁的身上,于禁忙是低头,不禁已是满脸的冷汗。

“于文则你虽不敌敌将,但已是全力以赴,也算是英勇可嘉。但此番未能拦截张辽,使得我军士气受挫,军心动摇,却与你拖不了干系!我降你为军中骑都尉,并克扣半年俸禄,你可服气!?”曹操疾言厉色,对于禁的惩罚却没有夏侯惇那般严厉。不少将士听了都是暗暗皱眉。于禁一时也不敢领命。曹操似乎发觉到众人的心思,遂是冷色环视四周,众人皆不敢与之直视。曹操方道:“夏侯元让身为一军之首,却冲动行事,擅离职守。反之于文则却把副将该做的事都给做好了,不敌张辽,也并非不肯厮杀,全因敌方实在骁勇!这依罪论罚,自然夏侯元让罪过更大!我以公正执法,诸位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