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我俩同去,此处何人统率!?”姜冏听之,不由心头一紧,疾呼叫道。
“二堂兄,姜大哥莫怕,此处有我统率,你俩尽管快去!!”就要这万分紧急之时,马岱的喊声传来。马超一听,顿是神色大震,怒喝一声,不等姜冏回应,便是挺枪策马领着百余从骑从右边一角杀出。姜冏见状,也不敢怠慢,连忙挥舞大戟,也领着百余精骑凶猛地从左边一角杀出。至于马岱,则留在腹地指挥,阎行部几员将领见得马超、姜冏纷纷离去,不由神色大震,都知道这是时机,连忙各率兵众扑杀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见姜冏飞马狂驰,眼光赫赫,猝然他却心头一揪,不禁望向了扶风城的方向,竟是想起了家中娇妻,还有不久才出生的孩儿。
“不知道维儿日后长大会成为何等人物?想我姜冏一生中规中矩,虽功绩不多,但也从无犯错,也算得上是光明正大。我留下家业不多,倒也不敢奢望他能大富大贵,只盼我这孩儿能倔强成长,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脑念电转,姜冏想到家中那个肥肥胖胖的孩子,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忽然思念倍增,只盼能尽快夺回扶风城,去见还在襁褓之中的儿子。
猝然,姜冏的念头被打断了,却见前方杀声起处,一彪人马飞若虎狼,杀气惊人。为首一将,身穿漆黑鬼煞铠甲,手提一杆精钢鹰嘴长矛,浑身煞气冲天,隐隐可见队伍一面旌旗,赫然书写着一个‘阎’字!
“黑鬼煞阎行!!他娘的,这回算是抽动了下下签了!!不过我姜冏这几年也不是白过的!!”姜冏想罢,一对大目猛地瞪大,浑身气势也猝然爆发,嘶声喝道:“虎行校尉姜冏在此,阎行你休得放肆!!”
“哼,没想到这回倒有意外收获,此人好像是那马家小儿当年麾下一员悍将,来得正好,让我先取此人首级,一挫马家军的锐气!!”阎行一听,冷酷的眼神里,不由闪过两道精光,遂是大喝一声,怒声喝道:“莫说大话,想要挡我,却怕你没这个本事!!敢与我一战耶!?”
“贼人阎行,纳命来罢!!”姜冏听了,却也不惧,慨然一喝,奔马挺戟便是奔飞而出。阎行见状,心头暗喜,立刻也猛拍马匹,快速杀上。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赫然相遇。姜冏却是先下手为强,一来便是舞动大戟,猛搠急刺,杀得阎行略显狼狈。
“很好!!确是一员悍将!!”陡然,阎行大喝一声,身后猝是爆发起一面模糊的黑鬼煞相势,正见他此下宛如从地狱闯出的魔将一般,猛地挥动鹰嘴长矛,悍然扫向了姜冏劈落的大戟,正见那鹰嘴长矛势大力沉,如有破山碎金之劲。
只听‘嘭’的一声巨鸣,姜冏面色陡变,只觉手中大戟如遭霹雳撞击,感觉虎口顿裂的同时,手中大戟更是几乎脱手,整条手臂都有剧痛传来。
可姜冏却知眼下面对强敌,不可大意,否则必遭灭顶之灾,立刻强忍剧痛,猛地抓住荡去的大戟,吼声喝道:“再来!!”
姜冏喝声一落,大戟再次朝阎行猛挥落下。这时,阎行冷酷的面容里却露出一抹寒冽的冷笑。姜冏一见,就知不好。
却见阎行猛地挪身闪过,立刻拍马,与姜冏人马分过瞬间,猝是回矛就刺。姜冏却是记性极佳,隐约记起当年阎行与其主马羲厮杀时,也曾用过此招,立刻下意识地向前倒身扑下。阎行见一矛不中,立刻往下就打。姜冏避得过其一,却避不过其二,只见阎行的鹰嘴长矛重重地击打在姜冏身上,发出‘嘭’的一声巨鸣!
“若真如主公所料,那他可真是神了!不过这些年主公几乎日夜不眠的研究兵法,极其刻苦,所谓天道酬勤,兼之主公天赋本就奇高,就算是真被他料中,也不出奇!”那将士暗暗腹诽罢,遂是一震色,领命而去。?顶?点?2x
少时,却说马超引兵急撤,其军阵型溃散,眼见正是狼狈。就在此时,扶风城里鼓声大作,杀声大起。只见城门开处,一彪人马急是奔飞而去。
“哈哈!还说这黑鬼煞这些年都在深究兵法,我看不过尔尔!!”马超看了,不由暗暗欣喜,遂与姜冏、马岱一对眼色,两人都是会意,立刻各是准备。
不一时,随着杀声逼近。可逃在最后的马家军,却还是不紧不慢地撤走。眼看阎行部署就要追上,疯狂的掩杀,一触即发!
“诸将听令,适才主公已下了令,谁能杀得了马超,日后待主公取下凉州,便将为郡守之一!!”却听阎行麾下一将嘶声怒喝,其身后一干将领,无不奋起,纷纷各挺兵器,拍马直追。
而就在此时,忽听一声马鸣,却见马超一拔坐下白麟兽,猛地转回,满脸凶猛怒色,扯声喝道:“尔等宵小鼠辈!!还不中计!!?”
马超一声喝下,立刻转马奔飞,霎时间冲到敌军阵前。那为首将领吓得面色大变,还未反应过来,马超挺枪就刺,枪势犹如猛龙出洞,猛地扎在了那敌将的心窝。紧接着马超便是杀入人丛之中,如怀有滔天杀欲,挥枪急刺骤搠,连是把来截的敌将纷纷杀落马下,就一阵间,已是诛杀了七、八个将士。姜冏、马岱看得眼切,立刻奔马疾飙,各舞兵器,一左一右领兵杀入。两军遂是混杀一起,战况激烈!
“到底发生怎么了!?二叔子怎么又与敌军厮杀起来了!!?”正引兵撤走的北宫凤听得杀声,急是回头一望,顿时吓了一跳,惊呼叫道。
“哈哈哈,原来这是二哥故意示弱,使得那阎行以为我军士气已丧,诱出这些龟缩在城里的鼠辈!这下好了,看我家二哥不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落花流水!!”马休看得兴奋不已,连是大笑。
“三哥别开心太早了。”这时,传来一阵虚弱而冷淡的声音。马休一听,不由面色一变,旁边的北宫凤和马铁也急是望去。正见面色苍白无色,憔悴不已,发丝凌乱的马云禄,目光定在了此时两军混杀的战场,秀眉颦紧。
“小妖,你已无事了!?”马铁和马云禄感情最好,见状不由大喜叫道。
马云禄听了,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道:“四哥别担心。就这区区磨难,对于小妖来说,不过是三岁小儿的儿戏。”
“哈哈,小妖还会说笑,那就证明她已无事了!不过小妖你这些日子,几乎不吃不喝,也不和人说话,连二哥和北宫嫂嫂都不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下回你可千万不能这样了。由其是北宫嫂嫂,这些日子都不知哭过多少回了!”马休很是激动地大笑起来,一时口快,倒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果然,北宫凤一听,立刻瞪眼喝叱:“臭小子,别乱说话!你家嫂嫂我天不怕地不怕,连你大哥也要对我贴贴服服的,从小到大我就没流过一颗泪,我岂会为了这区区小事而落泪呢。而且,我相信小妖一定会熬过来的!”北宫凤说着说着,不由把眼光投向了马云禄,两年虽是年纪相差了十多岁,但两人却宛如深识多年的知己闺蜜,不由相视一笑。
“对了,小妖你刚才叫我别开心太早,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马休忽然张口说道。马云禄听了,不由一沉色,道:“不但不能开心,而且还务必要小心一些。你们看,眼下二哥把精锐都带去厮杀,两军如今混战一起,厮杀激烈,难以抽身,一旦阎行此时派轻骑来袭,恐怕我等是难以抵挡。可要是我军急撤,二哥的部队见无后方接应,定然阵脚大乱!”
马云禄此言一出,北宫凤不由就是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连忙道:“那依小妖所见,该当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