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旉转回身,说罢,立刻朝马腾重重一拜。马腾脸庞连阵‘抽’动,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狠狠地瞪了马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骑虎难下,便是一把举起大碗,一副要喝毒‘药’,慨然就义的样子,张开大嘴便猛灌下去。
只听咕噜咕噜的几声,马腾一次强灌喝完,脸‘色’都变了,‘哇’的叫了一声,喝道:“你‘混’小子在这‘药’汤到底下了什么‘药’材,苦哇!!”
华旉见了,紧绷的脸上,却是终于‘露’出了笑容道:“不过都是些补血长气的‘药’材罢了,马太公你不是正有要事商议?小的也不打扰,待会我会列出处方,等马太公商议完毕,再给马太公过目如何?”
“免了,免了!你快下去吧!”马腾听了,连忙摆手,好像把华旉这救命恩人视为瘟神似的。华旉闻言,先是应诺,正要退下时,又说了一句,几乎令马腾暴走的话来。
“对了,马太公你少喝那两碗‘药’汤,我这就去重新再煮,待会小人还是会亲自监督马太公喝下,还请马太公莫要为难小人。”
马腾一听,顿是抖了一抖,立刻强压住怒火,不让自己暴走,待华旉一走出,立刻就一拍奏案,向洪北喝道:“老洪!!你给我记住了!”
“老主,我也不想啊。这小子‘精’明得很,刚才我被他遇见,他说我面‘色’发红,浑身虚汗不止,肯定是喝了他的汤‘药’,我这一时心急,一不留神,不就…”
眼看洪北满脸委屈的样子,马和徐晃都不由暗笑起来。马腾看在眼里,也自知丢脸,又是狠一向洪北瞪眼,然后立刻又变了一张灿然的笑脸,哈哈笑道:“这位小兄弟肯定就是徐公明了!我听说当初在长安时,你与王司徒一直想方设法地要救出陛下,可真忠士也!”
“马太公谬赞了。都是小辈无能,不能早日救出陛下,否则又岂会令陛下‘蒙’羞如此多的劫难?”徐晃立刻神‘色’一震,凝声而道。
“诶,国难当前,我等身为汉室之臣,却不能救天下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更眼看天子被‘奸’臣挟持,不能速为救之,实在罪孽深重啊!”马腾听了,似乎触动了心头的某一处,满脸落寞地悠悠而道。
马闻言,却是不禁暗暗地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老爹,还是不能看清汉室气数已尽的局势,一味只知死忠啊!”马暗暗一念。这时,马腾倒是已经开始封赏起徐晃来,少顷一个将士取来一副西川紫罗虎兽袍,甚是‘精’美好看,同时又有百两黄金,作为赏赐。徐晃暗喜,连忙谢过。
马腾见徐晃年轻轻轻,却不张扬,就算立了功绩,也不居功倨傲,更是赏识,同时又暗暗瞟了马一眼,腹诽道:“这臭小子,从小这眼光就毒得很,看中的人才,各个都是英雄俊士,就这一本领就足以教天下英雄嫉妒不已。哼哼,不愧是我马寿成的好孩儿!”
“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吼声,带给了那副将无尽的绝望,甚至连本有求饶的想法也瞬间没有了,不由痛苦地低下了头,眼泪直流。
在众人的喝叱之下,他实在无颜面再是为人了。
李催面‘色’冷漠,拔出腰间阔刀丢向了那副将面前,对着这追随他足有十数年之久的属下说道。
“自我了断吧!如此一来,我还能当你是条汉子,日后待我杀回长安,你家中老小,我替你照顾。”
“将军大义!小的谢过将军啦!!”那副将一听,身体顿是一颤,立刻叩首就拜,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旋即双眼大瞪,一手抓起地上阔刀,一边扯声吼道:“祝诸位同袍,武运昌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助我主已成不世功业!”
在话音落下刹那,李催面容稍是一抖,虽是有些冲动,想要制止下来,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眼见自己兵器割开了自己属下的咽喉,陡然间,李催只觉腹内燃起了一团无明业火。
如李催一般的,足有一万五、六千余凶徒!
蓦然,天地死寂起来,众人都看着那倒在血泊中,已然失去‘性’命的男人。
这男人,立功无数,行事稳当,深受其主器重,但就因一次失利,不但前途尽毁,更失去了‘性’命。
众人只觉憋屈、怨恨,忽然间,有一种要血战一场,宣泄心中闷气的冲动!
“黄海,日后你便是我军副将。自然那徐公明来了,也就是说董旻就在不远。你立刻安排斥候、细作前往打探,尽快与董旻取得联系!还有,飞熊军那里已传来消息,孙家军虽是勇猛,但还是挫败在我飞熊军之下。如今孙家军元气大伤,兵众折去半余,残军中不乏伤兵,却又不回郿城休养,看来定是那孙文台顾忌脸面,不肯回去见吕布。想以孙家军如今状况,除非那孙文台是个愚不可及的傻瓜,否则绝不敢轻易来战。因此,待飞熊军回到后,我等便可联合董旻与那该死的马家人决一死战了!”李催先是和一个脸上左右都有着刀疤,都是从脸额一直斜过了嘴‘唇’直到下颚的位置,浓眉大目,魁梧强壮,一看就知是条猛汉,正是李催口中的黄海。黄海一听,立即震‘色’领命。随后众人又听李催的吩咐,立即纷纷震‘色’,齐声道。
“我等愿效死力,必助主公,攻破彼军!”
“扶风马氏,当年董豺虎就是不肯听我劝说,早就派兵灭了你等马家人,才酿成了如今崩业之祸!眼下我却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待我铲除了那鬼神马羲后,立刻便会联合韩遂,将马家人赶尽杀绝!”李催听了心头不由一震,双眸‘射’出了两道赫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