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算计、城府,这些正是能够在这乱世生存的至理。马纵横心如明镜,倒也看开了。不过令他头疼的却不是刘、桥两人不肯出兵来援,而是如何攻破固若金汤的横乌口。
“啊,此时若是郭奉孝这鬼才在我身边,我又何须这般苦恼!!”马纵横念头一转,这下,忽地好像想起什么,眼神陡地一亮,一拍脸额,叫道:“他娘的,老子竟然忘了这事!”
马纵横猝然叫骂一声,顿把张辽等将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这时,马纵横急从怀里掏出两个锦囊,放在案上,很快就取了其中一个,拆开便看。
高览看了,不由疑了一声,向庞德低声问道:“主公这何时随身携带了两个锦囊?”
“嘿!你倒又不知了!其实主公帐下早有一个鬼才为他出谋划策,只不过如今时机未到,这人还未出现。你来得晚,不知道也不奇怪!我告诉你,这人可厉害得很,主公为了他当年连赤乌都给了他!”庞德狮眸一睁,煞有其事的说道。
“你说那人不会是郭浪子吧!”
“哎!你怎么知道?”
“这郭浪子本就是袁本初的谋臣,老子当年却也在洛阳见过他!不过我倒觉得这人疯疯癫癫的,没句正经话,就连在袁本初面前也不知收敛。难怪袁本初这么讨厌他!”
“哼,这是他袁本初有眼无珠!”
其实庞德倒不是相信郭嘉,而是相信马纵横,他的心思倒也简单,就是单纯地觉得马纵横竟然愿意为他连赤乌都给了,据说还有不少苛刻的条件,也一一应承,可见马纵横对他非是一般重视。
而通常马纵横重视的人,从来都不会是泛泛之辈!
就在庞德与高览低声说话,就连张辽也不禁被这神秘的郭嘉吸引,竖耳正是听着的时候。
“哈哈哈!!!我真是个蠢货!!明明早就知道,却又要他人提醒!!奉孝不出门却知天下事,果真鬼才也!!”只见马纵横兴奋而起,满脸激动亢奋之色,就像是飘荡在无边无际海洋中的一艘孤舟的他,正不知方向,忽然却发现了岸边就在不远,一下子找到了方向!
张辽等将听话,无不露出惊色,纷纷站了起来。马纵横立即面色一震,大声喝道:“诸将听令!!”
“但遵主公吩咐!!”张辽等将立是抖数精神,慨然拱手喝道。
马超一听,面色一变,却不敢公然违抗马腾的军令。马腾气得鼻子、嘴巴都在喷气,猛一甩手道:“我看你不去见识一下,是不肯死心的,去吧!”
马超闻言,立拱手一作,风风火火地便是离去了。
“哼,这逆子就是死心眼,怎就不知变通!”马腾看了,不由没好气地说道。不过在周边的将领,无论是马腾还是韩遂的部署却都露出敬佩之色。
韩遂扶须,吟吟笑道:“今日若非幸得孟起骁勇抗敌,恐怕前营早就被那徐荣攻破。再者孟起单枪匹马,在敌方腹地却如入无人之境,前前后后杀敌将数十余人,比起昔年的纵横也是毫不逊色啊。得子如此,而且还有两个,夫复何求?寿成啊,我可真羡慕你!”
“大哥笑话了,我这两个逆子都不过是莽撞小辈,不值得你如此称赞!”马腾口上虽如此在说,但嘴巴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马寿成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有了这两个天赋异禀,且怀有大志的孩子!
“只不过纵横的脚步太快了,孟起要追起来,难免会有些着急。寿成你还是要多多照顾他。”这时,韩遂蓦地面色一变,意味深长地说道。
马腾一听,却也很快明悟过来,叹声道:“大哥说得对,我会多加注意的。”
其实,马腾心里一直都很清楚,马超之所以变得这般急于功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兄长。而令马腾有些忧心的是,马超比起他的兄长,却又少了一些东西。
也就是这些东西,他若不能早日领悟到的话,恐怕非但不能快速的追上他的兄长,而且还很容易就会摔个大跟斗!
而这些东西,若要马腾此时说出,那大概就是狡诈、城府还有心机!
这些可谓都是乱世的生存之道。
不过这与他们马家的教学之道,却又是迥然相反,马腾自幼教给孩子们的,都是些做人要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君子思想。有关如何与人勾心斗角,算计他人心思的东西,马腾一直觉得很下作。
话又说回来,马腾一直以为自己对马纵横十分了解,却直到他十六岁的那年,从他参军开始,才渐渐发现自家的孩儿与自己印象中的性格、脾性,有一些地方很不相同。但值得庆幸的是,马纵横始终还是能保持一颗仁善之心,且正因那些不相同的地方,令他成长快速。故而,马腾虽然是很矛盾,也曾为此担心,但最终还是决定任由他去发展。
或是可以说这是自家孩子的灵性,他似乎极为适应这个乱世,而且还会跟着天下的局势,而发生变化。
因此,马腾一直觉得,马纵横这个孩子是应时而生的,日后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至于马超,他倒很希望这孩子能够愿意协助他的兄长在这乱世出闯出一番名头,甚至建立一番基业,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