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玉晶莹透亮的大眼中,晃动着阵阵迷炫的光辉,她自从来到这寒蝉宫后,就经常在这里远远地观望麒龙府,每当她看到灵帝的身影时,都会开心不已。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可正如小彩蝶所说,自从灵帝卧病在榻,上天连刘雪玉这个远远看望父亲的机会都给剥夺了。
而当小彩蝶提起那个男人时,刘雪玉不由想起那日他忿忿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的滑稽模样,竟然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哎,公主你终于笑了?”小彩蝶看见刘雪玉露出笑容,却是比她还要开心。毕竟自从当今天子病倒,刘雪玉就一直愁眉苦展,幸好是这几天里,不知为什么,脸上的愁色少了许多,时不时还会发笑。
“哪有?小彩蝶你休要胡说。”刘雪玉就像是被说中心事的大家闺秀,不由面色一红,忙低下了头。
“嘿嘿,公主你竟会害羞了。不过还真别说,那小伏波长得高大威猛,真不愧出自于将门之后,比起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好上不知多少!”小彩蝶似乎对马纵横仍是念念不忘,而且大有好感。刘雪玉听了,脸色红得更是厉害,眼神更多了几分迷离之色。
却说一个时辰后,一众宝马都跑得尽兴而归。马纵横和王鹤、张坤吃过午饭,歇息一阵,便又到练箭场去操练。说来也巧,马纵横刚是来到,正好遇上了郭嘉。
郭嘉见了马纵横,便作揖一鞠,笑盈盈地谢道:“我这些兄弟好久没跑得这么尽兴了,我替它们谢过马兄。”
“呵呵,我不过略尽本分罢了。奉孝能把它们视如兄弟,才是教人敬佩。”马纵横灿然一笑,道。
郭嘉听了,忽然略带几分感伤,悠悠叹道:“它们本都是千里宝驹,理应纵横沙场,扬名天下。可来到这皇宫之后,也只能深困此处,不为人知,恐怕这辈子也难道遇到伯乐了。”
这时,马纵横蓦地一沉神色,眼里精光晃动,问道:“若奉孝也是一匹千里宝驹,不知可曾遇伯乐否?”
郭嘉听话,先是面色一怔,然后摇头了笑了笑道:“马兄心中有数,又何必问我?”
马纵横苦涩一笑,遂是走到九扶投壶开始地,瞄了一阵,把小矢一投,‘啪’的一声,大多人见之无不笑起。原来马纵横却是一投远出半丈,只能认罚喝酒。随即又轮到曹操,曹操细眼发光,看准壶口,一些人也不由有些紧张起来。曹操心神放松,又是很随意一投,九扶小矢又是‘咚’的一声,这回连弹都没弹,直接停在壶口里。
几个在看的美女看得眼切,哇的兴奋叫了起来,拍掌不绝。马纵横认赌服输,连喝三杯。曹操三矢用尽,先是结束,可任指一人,这回他也没再指马纵横上场,反而是指了指夏侯渊。夏侯渊立即咧嘴一笑,马纵横忽然有种着了道的感觉。
果然当了酒司令的夏侯渊,一脸奸笑的指向了马纵横。再看他比起曹操技巧更好,一连三投,全是进了壶口,马纵横一连又喝了六杯,这酒慢慢喝还好,喝得快,倒是容易上头,这一下就有了几分醉意。夏侯渊三矢用尽,如今壶口里已经有六根小矢,往后随着小矢越多,就越是困难,而且只要把壶打翻或者把里面的小矢弹出,也要按照你所站的位置罚酒,然后重新再投。
夏侯渊似乎并不想给马纵横歇息,又指了指夏侯惇。当了酒司令的夏侯惇很是配合的指向了马纵横,然后站上五扶投壶开始地,一投即中,马纵横再喝一杯。随后夏侯惇又投中七扶小矢,马纵横满脸通红,大喝一声欠人钱,也不能欠酒,豪饮两杯。此时,壶口已经有八根小矢,夏侯惇也是狡猾,指了指早已看得急躁不已的胡车儿,换他上场。胡车儿急着报仇,一到九扶投壶开始地,甩手就投,只不过准头实在欠佳,把整个壶都给打翻了,喝了三杯后,重新再投,又是不中,又喝三杯。夏侯惇再次上场,这回倒没那么神奇,也是不中,自罚三杯。因胡车儿九扶小矢已经投失,所以由他选择位置。胡车儿也是争气,投中了五扶小矢。
如此,渐渐地众人玩得愈是尽兴,马纵横、庞德、胡车儿都是新手,自然吃亏,喝到二更时候,都是酩酊大醉。郭嘉也喝不少,醉了七分,曹操让夏侯兄弟分别送他们回去。
一阵间,房间里只剩下曹操和戏志才两人。只见曹操面色一沉,少有地露出肃穆之色,问道:“志才,你觉得马纵横此人如何?”
“性格勇烈,脾性豪爽,不拘小节,不但有项之霸王之风,更且眼界极高,若时势一到,如虎从风,如龙入水,必定一鸣惊人。”戏志才眼神烁烁,不假思索地便张口说道。曹操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看来此人将来一定会成为我心腹大敌啊。”
蓦然,戏志才眼中露出几分狠辣之色,沉声而道:“主公,属下以为,若是可以,还是把此人尽早除之!”
原来,戏志才已投入曹操麾下,成为他的首席谋士。
曹操一听,一对细目猝地射出两道精光,然后微微眯了起来,沉吟一阵后,道:“此人表面看似粗犷,但我以为,其心思缜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被他发觉,反而是得不偿失。一旦他不顾一切逃回西凉,后患无穷也!!何况如今在洛阳之中,已有不少人想取他性命。由其是那袁本初,若知道马纵横如此明目张胆地接近奉孝,以他脾性,定会大发雷霆!我只需暗中推波助澜便是!”
“借刀杀人,也不失为一条好计。只不过…”戏志才话到一半,忽然吟吟而断。
“你是怕奉孝会于心不忍,出谋相助?”曹操细目眯得更紧,冷声问道。戏志才叹了一声,略一颔首。
马纵横醉倒,曹操身上只带了些碎银,哪里够结账。还好曹操与老鸨相熟,先是记账。老鸨幽幽地白了曹操几眼,嘀咕几句,反被曹操搂住,抹了好几处,明是被占了便宜,反而娇笑不已,随后便是依依不舍地亲自送曹操和戏志才离开了。
马纵横全然不知,因为自己肆无忌惮地挖角和过于张扬的脾性,此时已招来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