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突然。
西南方向传来了地动山摇的声音。
宋时江大笑,说道:“典韦兄弟,你等可没休息了,准备出战吧。……”
……
却说方才趁着武松、鲁智深、典韦三将出阵搦战,赵云、张辽、林冲、高顺、秦明、董平、杨志、索超八将绕与阵后,抽了万余铁骑悄悄往西南而走。
大军掩行于鲍信军阵西南方向,相距四五里。
赵云朝四面振声叫道:“诸位将军,将士们,再往前行,敌军必发现我等。怎样,可敢直驱这四五里,挨过两三轮箭雨?”
“怕个劳什子……赵将军没见这鲍信军的窝囊哪!怕不是我们一冲,早就四散而逃了,哪有人敢放箭呐。”秦明已是急不可耐,高举起风火狼牙棒,叫嚷道。
其余大小将士也是压低声音大笑起来,回道:“敢,敢!……就怕那鲍信军逃得太快!”
“哈哈……”赵云俊朗阳刚的脸上也是绽露笑意,他笑说道:“诸位,莫小看了敌军,待敌需严,对敌需谨。”
“省得,我等省得。赵云兄弟,怎样,可是现在就冲阵?……”双枪将董平意气风发,大大咧咧叫道。
赵云刚毅的目光巡视了诸位将军一眼,轻轻一笑,说道:“诸位,我等八人各有分工,可是如何?”
“如何分工?赵将军但且说来。”一旁沉稳有威信的林冲说道。
赵云点点头,遥指东北方向鲍信军说道:“弟兄们,主公破敌之策为驱敌入阵。弟兄们,请看……如今我军、鲍信军、兖州军三军已成一线。我军要务为打散鲍信军,驱乱军入刘岱阵列。云以为我等八人可分三路齐头而进……”
赵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文远将军与董平将军为左路,林冲将军与索超将军为右路,云与高顺将军、秦明将军、杨志将军为中路。中路先行,任务为破敌。左路、右路再进,任务为驱赶鲍信军往东北方向溃逃,窜入刘岱军阵,而非四散乱窜,于破敌无补……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如此安排大善!”林冲颔首而笑,沉声说道。
“好,就依赵将军安排。快快出发。”秦明叫嚷起来,他已是迫不及待了。
张辽也是点点头,笑道:“赵将军此计周密。文远愿依将军行事。”
杨志心细,却是思忖了一下,问道:“高顺将军陷阵营悍勇,甲坚马速,可要单独行事?”
赵云笑笑,说道:“这个云也是想到了。云以为高顺将军陷阵营先与我们中路一道,破鲍信军时应该简单容易,无需劳烦陷阵营。然破刘岱军时,却需高将军陷阵营为先锋,冲杀在前,为我军开路了。……高将军,如此安排可好?”他朝高顺笑问道。
“恩,可以。”高顺并不喜多说话,他挺立身子,重重点头。
“好,诸位将军,出发。”赵云大声说道。
“出发。”众人振声大叫。
“来得好!”
毛晖虎吼一声,不退反进,不守反攻,咬紧牙关,也攒足了十二分的劲道,抡起粗长的钢铁长枪,化枪如铁棒,猛地朝铁戟撞去。
“彭!”
枪戟相撞,又一次发出震天的巨响,有如天雷在耳畔爆炸一般,天崩地裂。
这一撞,让毛晖再一次挡住了典韦的攻击,只是紧握长枪的双手已是开裂更甚,几丝鲜血迸溅而出,顺着枪柄缓缓流下,两支臂膀由于承受太多的力量,已是麻木得毫无知觉。
“不错,好汉子!”典韦满意地点点头,铜铃大眼露出欣赏之色。
典韦左右手大铁戟重重地互撞了一下,瞪着毛晖,振声大叫:“你算得条汉子,不似方才那个腌臜货。你可愿降某主公?”
毛晖昂头大笑,笑毕,破口而骂:“呸,你家主公何人?鄙陋乡野豪强耳!我家主公乃是一州之主,我毛晖乃是兖州第一大将,可是会投你等这些无尊卑之分,不遵上令的逆贼?哈哈,我倒是要劝阁下速速弃暗投明,归顺我家主公,才是道义!”
典韦摇摇斗大的头颅,皱着粗眉叫道:“好汉,某以为你是个明理之人,不料却是如此愚蒙。道不同不相为谋,罢罢罢,再吃某家第三记。若你接下,让你归阵!”
毛晖紧了紧湿润粘稠的枪柄,强忍疼痛与麻木,嘴角肌肉抽搐,犹自强悍回应:“莫说三记……十记,百记,又能耐我何!”
典韦大笑,振声说话:“好汉,别强自嘴硬。接得了这一记再叫嚣……哈哈,杀!”
说罢,却是一声如雷吼叫,惊天动地,两腿狠狠一夹胯下骏马,闪电般地冲上前来。
手中两支鹅蛋粗细铁戟高高举起齐齐击出,直奔毛晖面门,招式与前一回合一般无二,简单明了。
招式虽简单,典韦使将出来那气势却是端得凶猛霸道,一往无前,黝黑沉重的大铁戟顷刻间又幻成了暴怒玄色巨龙,咆哮着,撕裂空气,迅雷而至。
“哇呀呀……”毛晖避无可避,暴吼着,横举起钢铁长枪,如冲天烧火,望铁戟死命格架抵挡。
“彭!”
又一下骇耳惊天的金石撞击声响起。
这一击,力有万钧。
胯下战马一声悲鸣,毛晖登时觉得双臂已是被雷霆霹雳击中,双手虎口尽碎,钢铁长枪哪里握抓得住,在猛烈撞击下远远抛飞出去,更有那整个庞大身躯亦是不由自主的横飞出去,“彭”的重重摔落在地,震起烟尘无数,全身只觉如针刺一般,经脉痛苦不堪。
“哇……”一口偌大的鲜血从毛晖口中喷涌而出。
“可是服气?哈哈!”典韦收住铁戟,拉住战马,瞪眼朝仰面趴在地上的毛晖大声叫道。
“不服!……不……”毛晖吃力地回应,却是眼前一黑,头颅一歪,昏死了过去,不再动弹。
“啊……”
霎时间,后面兖州军一片尖叫与哗然,有如被飓风席卷过的稻田一般,阵型立刻大乱起来,混乱狼狈不堪。
刘岱已是浑身颤抖,面色灰败,手足无措,喃喃叫道:“这……这……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