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玉珍应道,作为一名党员,她必须团结路承周这样的人,实在是无奈。
田南晨将调查华北青年协会的任务,交给了海沽城委。
要调查华北青年协会的情况,其实也很简单,派一位经验丰富的同志,打入其内部就可以了。
军统和地下党,虽然没有联手调查,但他们同时调查这个组织,结果又都会向路承周反馈,他自然很容易得到准确的结果。
快到中午时,路承周巡视到五十一号路,廖振东告诉他,警务处有人找,已经等他好一会了。
路承周上午一般会巡视辖区,加之现在他有了汽车,想要找到他,没那么容易。
路承周心想,这个来找自己的,恐怕是沈竹光。
昨天晚上,路承周跟陶阶说起了与沈竹光见面的情况。
得知路承周开口五万,陶阶也很是吃惊。
他当即答应路承周,如果最后的成交价,最终超过两万,多出的部分,两人二一添作五。
回到警务处后,路承周果然看到了沈竹光。
昨天下午,路承周原本想跟沈竹光见一面,结果却没有联系到人。
沈竹光如果不在家,或者不在社会局,路承周要找他也很难。
他只能留言,约好下午在国民饭店见面。
“路警官,昨天我与严家商量了,觉得价格太高,否则压压价?”沈竹光见到路承周后,问。
“你们觉得多少合适?”路承周随口问。
“一万如何?”沈竹光伸出一根手指头。
这是谈价,他当然不会报底价。
况且,沈竹光也不希望严成马上出来。
此事他跟火柴也商量过,最好是严成出来时,还是活的。
但回到严家后,却不能管事,如果能隔个日就断气,就再好不过了。
“沈先生,昨天我特意去看了严成,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每拖延一分钟,他的身体就会垮一分。”路承周提醒着说。
“我们也想赶紧把严成救出来,但这个数,实在拿不出来。”沈竹光苦笑着说。
听着路承周的话,他心里却暗暗高兴。
严成实抓后,严中群和严孟氏,将严家的事务,全部委托他打理。
这正是沈竹光最希望看到的,如果严成回来后,依然生龙活虎,他岂不是白打理了?
“看样子,沈先生并不关心严成的死活。”路承周淡淡地说。
“绝对没有,我们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沈竹光忙不迭地说。
“最大的诚意就是一万?”路承周冷笑着说。
“我也不想让路警官为难,两万如何?”沈竹光伸出两根手指头。
“四万,少一分也不行。”路承周摇了摇头。
他坚持价格,既是为了给陶阶拖延时间,也是给沈竹光争取机会。
果然,沈竹光一听路承周的话,脸上露出苦笑。
“四万实在太多。”沈竹光摇了摇头,路承周的态度,他其实也很满意。
如果路承周答应得太快,把严成今天就放回去,他的计划也会泡汤。
“既然舍不得钱,到时就别怪,要了严成的命。”路承周没有多说,冷笑着走了出去。
沈竹光在市区是社会局长,但在英租界什么都不是。
路承周回去吃了饭后,坐人力车到伦敦道昭阳里9号。
在这里化了装后,再去法租界,距离国民饭店还有几百米,又换了辆车。
这样的天气,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是很受罪的事。
换一辆人力车,也能达到保密的效果。
在国民饭店,路承周见到了沈竹光。
沈竹光自然没认出,这位脚有些瘸,背也有些驼的火柴,就是不久前,拒绝了自己的路承周。
“严家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路承周问。
“严家已经委托我,帮他们全权处理严成之事。至于严家生意上的事,严中群并没主见,有事都来问我。”沈竹光得意的笑着。
严树勋英明一世,却没把儿子培养出来。
哪怕严家的财产再多,严中群如果没有出息,也守不住的。
有道是创业难,守业更难,严家的家产,在严中群手里,就要败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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