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警察局迅速向茂川秀和报告,罪魁祸首正是赵汉杰,以及他的两名同伴。
只是,赵汉杰正常下工后,晚上悄然离开了码头,据说回了老家。
得知消息后,茂川秀和虽然暴跳如雷,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把新港码头的其他工人,全部送到劳工营吧?
新港码头是日军一个重要的物资补给码头,如果没有了中国装卸工人,日本的损失更大。
虽然让纵火者跑掉了,茂川秀和还是有收获。
他已经猜到了火柴的用意,营口丸是上午离开的新港码头,而火柴是下午告诉的牛绍善。
也就是说,当牛绍善知道这个消息时,营口丸号已经离开了新港码头。
这个时候,哪怕日本方面全力调查,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或许,唯一的结果,就是暴露牛绍善。
庆幸的是,茂川秀和当时没有这样做,他只通知了所有日本货船自查,并没有惊动码头的人。
虽然很晚了,茂川秀和还是亲自去了趟牛绍善家。
“恭喜你,通过了火柴的考验。”茂川秀和见到披着衣服的牛绍善,笑吟吟地说。
“什么考验?”牛绍善一头雾水。
“据查,营口丸的定时燃烧弹,是新港码头的装卸工人赵汉杰等人放上去的。火柴在告诉你这个消息时,营口丸号已经离开了新港码头。他之所以还告诉你,只有一个目的,考验你是否真心抗日。”茂川秀和叹息着说。
“这么说,我差点就暴露了?”牛绍善吓了一跳。
“不错,只差一点点。”茂川秀和缓缓地说。
听到日本货船上有定时燃烧弹,谁都会紧张。
雨官巽当时,就让他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出军统的定时燃烧弹。
然而,营口丸号,早就离开了新港码头,纵然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燃烧弹的。
从三千吨棉花里,找出几枚小小的定时燃烧弹,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欢迎你!
?日本的货船,动辄就能装上千吨,甚至数千吨货物。
如果被军统一把火就烧掉,损失就太大了。
“你把火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茂川秀和严厉地说。
“好。”牛绍善暗想,幸亏自己留了意,否则还真做不到这一点。
听完牛绍善的话,茂川秀和马上拿起电话,向日本海沽陆军特务机关长雨官巽汇报。
当雨官巽得知,军统已经对一艘货船动手,也很是紧张。
他要求茂川秀和,马上派人核查,务必找到军统的燃烧弹,并且将军统这些破坏分子抓起来。
“嗨!”茂川秀和接到命令,连声应道。
放下电话后,他马上给警察局打了电话,然而,电话接通手,茂川秀和却突然用手按住了电话,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再次给雨官巽打电话,此事暂时不能调查,只能通知所有在新港码头的日本客货自查。
“茂川君,你这是在纵容抗日分子。”雨官巽听到茂川秀和的请求后,很是生气地说。
“机关长阁下,如果现在调查纵火者,必然会被军统知晓。我精心安排的内线,就要暴露了。再说了,此时再调查,已经晚了。”茂川秀和叹息着说。
他当然想以最快的时间,查到纵火的抗日分子。
然而,火柴能主动告诉牛绍善,自己再去查,能查得到么?
“此事交给你,我只要结果。”雨官巽沉吟着说。
他不管茂川秀和怎么查,只要能把抗日分子抓到,并且避免了大日本帝国的损失就行。
“茂川先生,我应该还不会这么快暴露吧?”牛绍善在旁边,听着茂川秀和的汇报,心里有些不服。
火柴对他很信任,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么机密的情报告诉自己。
“如果我们在事发前,调查了新港码头,并且被火柴知道的话,你的身份等于暴露了。”茂川秀和失望地看了牛绍善一眼,不满地说。
作为自己的卧底,牛绍善并不算很合格。
他也暗暗自责,没有明白火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