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才会照顾刘同宇。
因此,刘同宇必须不知情,要破坏军统的行动,只能是“偶然”事件。
路承周第二天早上,正在辖区巡视时,突然看到了曾紫莲。
她与路承周之间,无需说话,只需要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能意会。
“曾老师,怎么在这里?”路承周将车子停到曾紫莲身边,笑吟吟地说。
“出事了。”曾紫莲突然压低声音,然后以正常的声音说:“在等个人。”
“那就不打扰了。”路承周从曾紫莲身边经过过,曾紫莲突然伸出手,手指间夹着一张纸条。
路承周的身子挡住了别人的视线,他顺手一抄,将纸条拿到了手上。
听到曾紫莲说“出事了”,路承周其实是很紧张的。
作为海沽站的代理站长,路承周要对海沽站的所有人员负责。
路承周希望,所有人都能安全,亲眼看到日本鬼子被打跑的那一天。
找了个墙角,路承周拿出烟,点火的时候,看了一眼情报。
这是七路军发过来的,是郑问友的情报。
他告诉海沽站,七路军在宝坻县城,受到日军的猛烈攻击,伤亡惨重,已经东撤。郑问友希望,海沽站能提供一批药品。
宝坻位于海沽的中北部,如果七路军东撤,很有可能会去丰润县一带。
当然,如果他们再向南,可能会来海沽。
但路承周估计,七路军来海沽的几率几乎为零。
海沽周围有日军重兵把守,没有重武器的配合,所有来攻城的国军,都是送死。
路承周并不是为了长日本人威风,而是确实如此。
七路军的失败,与海沽站没多大关系,但郑问友提出要药品,路承周就很为难了。
路承周突然想到估衣街的中西大药房,七路军提出要药品,自己不正好向总部张口么?
中午,路承周回去吃饭的时候,给出曾紫莲一份译好的电报。
傍晚,曾紫莲还是回家吃了饭,总部的回电,她需要交给路承周。
“紫莲姐,你回来啦。”马玉珍看到曾紫莲很是高兴,她知道曾紫莲是执行任务,没带上她,很是失望。
“看到我这么高兴?又没给你买糖。”曾紫莲笑着说。
“有件事要告诉你,路承周想在估衣街盘下中西大药房。”马玉珍神秘地说。
“他有这么多钱么?”曾紫莲说。
路承周在军统、宪兵分队和警务处各领一份薪水,特别是宪兵分队,以前每个月两百元的活动经费。
而且,担任海沽站代理站长后,每个月也有几百的活动经费。
如果路承周积攒起来,几年下来,还是有个几千元的。
只是,要搞个中西大药房,除了有钱还不行,得懂行才行。
她们正说话的时候,路承周也回来吃饭了。
马玉珍一见路承周,转身进了房间,她希望,见到路承周的时间越短越好。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在路承周吃完饭后再出来。
只是,马婶告诫过她,做人不能太失礼,这是路承周家,不是马家。
马玉珍并不知道,在她进入房间的寻卫刹那,曾紫莲已经将情报交给了路承周。
总部的回电,路承周扫了一眼,走到外面的院子,点了根烟,将情报烧掉后才走进来。
总部同意了路承周的建议,可以与陈树公接触。
但戴立并不愿意让路承周与陈树公接触,最近,总部会派一个人,专门与陈树公沟通。
当天晚上,曾紫莲依然去了河北大经路,只是,行动组只有陈白鹿一个人。
“那个关明鹏呢?”曾紫莲随口问。
“他下半夜再来。”陈白鹿说。
曾紫莲没有在意,毕竟昨天晚上熬了一夜,陈白鹿和关明鹏,白天又确定了周围的地形。
“站长命令,明天晚上行动。”曾紫莲突然说。
“明天晚上行动?好。”陈白鹿一愣,马上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