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虽然在外面工作,但一直注意着病房的情况呢。
“这个路主任,是不是你之前说的路承周?”胡海燕问。
“是啊,要不是他,我恐怕被人害死了。”胡然蔚叹息着说,路承周救他,或许只是无意,但这个人情,他实在是难还。
他是情报三室的二队长,并不是路承周的下级,就算想为路承周效劳,也找不到机会。
况且,这段时间,胡海燕总是劝他,让他重回军统。
以后,怕是更没机会还这个人情了。
“此人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哥,以后尽量别跟这样的人来往。”胡海燕叮嘱着说。
“路承周长得也还算可以吧,并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妹妹,你可不能因为人家的身份,连长相也否认了吧。”胡然蔚苦笑着说。
“不管他长得如何,反正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可恶的汉奸!”胡海燕恨恨不平地说。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恶的哥哥?”胡然蔚叹了口气,说。
“你再这样下去,肯定也有那么一天。”胡海燕看了胡然蔚,一副恨铁不成钢地口吻。
路承周回到英租界后,去了趟大兴日杂店,给宪兵分队打了个电话,得知中山良一已经回来,他特意又去了趟宪兵分队。
先到情报一室时,路承周发现,赵宾也回来了。
“赵宾,你去哪了?”路承周看到赵宾,不满地说。
“我刚开始躲在二楼,等人都散了才回来。”赵宾惭愧地说。
“说说当时的情况。”路承周心里一动,当时赵宾就在现场,听听他的说法,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我与杨主任正在选点心,突然高桥丰一带着两个便衣来了,说奉中山先生之命,要带杨主任离开。”赵宾脸上露出思索之情,缓缓地说。
“当时杨玉珊的如何?态度怎么样?”路承周打断了赵宾的话,问。
这些事情必须问清楚,如果有泄漏,还可以补救。
“当时杨主任很惊讶,但并没有反抗。”赵宾想了想,郑重其事地说。
路承周走到胡然蔚的病房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他们兄妹在聊天。
“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不跟日本人干事了?”这是胡海燕的声音。
她一直以为,胡然蔚是在抗战,这也是她一直引以为豪的事情。
然而,金惕明告诉她,胡然蔚惹上了官司,把她骗到宪兵分队后,她才明白,自己敬仰的大哥,竟然已经投靠日本了。
说实话,当时她很痛心。
胡海燕从来没想过,哥哥会变成这样的人。
在宪兵分队时,胡海燕悉心照顾胡然蔚的同时,也在不断劝说胡然蔚,不要再给日本人做事。
胡海燕找到杨玉珊,以胡然蔚的伤势过重为由,坚决让胡然蔚去医院治疗。
到马大夫医院后,胡海燕每天都要劝胡然蔚,让他回头。
“我就算想回去,又有什么用?”胡然蔚叹息着说。
每次看到胡海燕失望又痛心的眼神,他心里都不好受。
胡然蔚之所以投靠日本人,倒并非是他想当汉奸,而是跟着陈树公的结果。
胡然蔚是陈树公的亲信,只要陈树公抗日,他就抗日。
如果陈树公当了汉奸,胡然蔚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有用,只要你回了头,中国就少一个汉奸,多了一个抗日志士,我们的力量对比,就不一样了。一正一反,可是两个人呢。”胡海燕劝道。
“这件事,容我再想想吧。”胡然蔚轻声说。
他就算回去,军统还会接受吗?
就算接受了,还会信任他吗?
胡海燕还要说话的时候,路承周在外面敲了敲门。
“路……主任。”胡然蔚看到门口的路承周,脸色一变。
刚才他跟胡海燕的谈话,可别让路承周听见了。
“胡队长,伤好了点没有?”路承周在医院门口随便买了两样点心和水果,将东西放到床头,笑吟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