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婶现在住到了二十四号路15号,马玉珍如果住到治安里,想吃顿热饭都不行。
“我去过她宿舍,就算放假了,也应该可以住。”路承周笑着说。
“那怎么行呢?学校放假了,她就必须回来住。我不在治安里,她爸也不在,她只能跟着我。承周,楼下还能收拾间房出来,放假期间,让珍珍住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吧?”马婶问。
她之所以半夜还不睡,就是想跟路承周说起此事。
否则,明天早上路承周一起床,随便扒口东西,推着自行车,就飞一般的冲出去了。
“这个……,只要玉珍同意,当然没问题。”路承周迟疑了一下,他相信,马玉珍肯定不会同意。
况且,马玉珍是未婚女性,住到别人家里,总归不太好。
“那行,明天我去学校跟珍珍说。”马婶高兴地说。
第二天早上,路承周先给马婶叫了辆人力车,告诉对方去振华中学后,他才去上班。
“马婶,这是一点钱,回来的时候,也得叫车。”路承周生怕马婶身上没钱,又拿出两张钞票。
路承周的习惯,早上先去大兴日杂店拿包烟。
这是他一天正常的“口粮”,如果不够,下午还会来一趟。
平常这个时候,待在大兴日杂店的,不是赵宾就是宁明。
今天路承周到的时候,却多了一个人,金惕明也一大早就到了。
“路主任,能跟你聊几句么?”金惕明问。
“去后面吧。”路承周接过宁明递过来的烟,点了点头。
“昨天下午,我拍一个可疑人员,出现在施锡纯家附近。”金惕明走到后面后,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路承周。
“这是谁?”路承周看了一眼照片,随口问。
“此人叫袁庆元,与施锡纯原来都是军统情报组的成员。”金惕明兴奋地说。
如果说,施锡纯的口供,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那这张照片,就能完全堵住施锡纯的嘴。
再加上军统的电报,施锡纯就算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军统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海沽站训练班的人员名单,最终是中共海沽市委的姚一民定下来的。
姚一民看着名单,很快圈定了几个人。
“这些同志的身份,你知道就可以了,绝对不要与他们发生任何联系。”姚一民叮嘱着说。
“党的纪律,我时刻牢记在心头。”路承周坚定地说。
随后,他又与姚一民商量,将剩下的人选,全部挑了一遍。
有些还没有加入抗团,又一心想报效国家的年青人,路承周觉得,党组织也是可以争取的。
三十五个人,姚一民挑选了十个,剩下的二十五人,路承周全部留了下来。
第七路军要八个人,如果只要二十人的话,海沽站又只有十二个人了。
其实,姚一民如果不挑的话,路承周可能会把这三十五人,全部留下来。
他觉得,海沽站的人手,越多越好。
“还有件事,可能得麻烦你。”姚一民突然想到一件事,迟疑着说。
“跟我还讲什么客气?”路承周佯装不满地说。
“我想在英租界,设立一部单独电台,直接与北方局联系。”姚一民缓缓地说。
目前中共在华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组织冀东暴动。
包括人员、武器、装备、物资,全部无条件优先冀东。
原来市委有一部电台,但冀东更需要电台,姚一民毫不犹豫,马上将市委的电台,送到了冀东。
“没有问题,电台明天就送来。”路承周马上说。
他的这部电台,是军统备用的,也是孙志书搞来的那部五十瓦的电台。
“这么快?”姚一民诧异地说。
“这是军统备用的,上次孙志书帮着搞来的新电台。”路承周微笑着说。
“有你这个军统站长,党组织的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姚一民轻笑着说。
“我在军统当站长,也是为党服务嘛。”路承周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