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阮健公是他的上司,如果阮健公出了什么事,他得提前应对才是。
这种消息,或许张保头会知道。
路承周去了趟二十四号路,果然看到了在路边休息的张保头。
“张保头,今天生意如何?”路承周将车支在旁边,走过去递了根烟,笑呵呵的问。
“托路警官的福,还算可以,刚拉了趟中街。”张保头双手接过烟,恭敬的说。
“有钱赚就好。问你件事,知道阮健公阮巡官么?”路承周随口问。
“我们要在他手下讨饭吃,怎么能不知道呢?”张保头笑了笑。
“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么?”路承周又问。
“路警官想知道?我可以去打听一下,未必会有什么消息,毕竟阮巡官是有小车的人。”张保头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
他现在,都快成路承周的包打听了。
但是,只要是路承周交待的事情,他都会尽心力而为之。
“我也只是随便一说,你不用特意去打听。”路承周连忙说。
他估计,既然刘立峰都过问了阮健公的事情,不管阮健公有什么秘密,恐怕都捂不住了。
刘立峰虽是华人副处长,一直在英国人面前,为华捕争取权益。
但是,在原则问题上,他还是讲规矩的。
“关于阮巡官,我以前听说过一件事。”张保头低声说。
“什么事?”路承周饶有兴趣的问。
“听说阮巡官生财有道,他赚钱的手段,一般人可比不了。”张保头神秘的说。
“说说看。”路承周又递过去一根烟。
阮健公在英租界,有自己的别墅洋房,还有私家车,家里听说还有几个下人。
这些,可不是一个巡官的收入,能负担得起的。
“那还是三年前的事了,当然,我也是听道听途说,作不得准的。”张保头解释着说。
“又不是让你在法庭上作证,就当说个趣事。”路承周不以为意的说。
路承周不知道,温秀峰办的案子,与阮健公有没有关系。
但是,阮健公的心情很差,他能感觉得到。
向阮健公汇报工作时,对方心不在焉,路承周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上峰心情不好,最好的办法,有多远就走多远。
否则,无名火一上来,无错会变有错,小错会变大错。
只是,路承周正要离开戈登堂时,让警务处副处长刘立峰叫到了办公室。
“处座,有何吩咐?”路承周与刘立峰打交道的次数较少,毕竟他与刘立峰,还隔好几级。
“阮健公最近在干些什么?”刘立峰打量了路承周一眼,缓缓的问。
刘立峰中等个子,国字脸,眉毛很粗。
一个中国人,能担任英租界警务处的副处长,是很不容易的。
“上司的事情,做下属的哪能知道呢。”路承周笑了笑,没有摸清刘立峰的意图前,他是不会随便说话的。
“温秀峰今天破了一个盗窃案。”刘立峰似乎看错了路承周的心思,自顾自的说。
“是我们辖区的?”路承周心里一动,问。
刘立峰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说这样的话,堂堂警务处的副处长,也没有时间跟他讨论这些问题。
想到刚才阮健公恶劣的心情,路承周心想,温秀峰办的这个案子,怕是与阮健公脱不了干系。
路承周对阮健公的事情,还真的没怎么注意。
路承周是副巡官,只负责那三条街。
在这三条街的事情,路承周肯定会知道,但超出这三条街的事情,他就算想管,也管不到。
“你真不知道?”刘立峰看到路承周的表情,诧异的问。
“真不知道,还请处座点拨。”路承周信誓旦旦的说。
“既然如此,那没事了。”刘立峰淡淡的说。
刘立峰不说,反而引起了路承周的好奇心。
出来的时候,路承周碰到了贾明。
贾明与路承周一样,都是阮健公的副巡官,算是他的助手。